“同学们好,我叫游星辰……”
当颀长出众的身姿出现在讲台上,当那磁性的嗓音道出自己的姓名,当他略显严肃地环视堂下一周后,当我们的视线悄然一接触,不为人知的千线万缕立时纠缠在一起。
游星辰──这是他第二次自我介绍,只不过那名字早在一年前就在我心里深深地烙下了。
我一直没告诉过他,高中的那会儿,对于上他的课,我是又期待又忐忑,对他亦是又爱又恨。
谁叫他那会儿老是针对我的!谁叫他老让我罚站的!谁叫他老让我在同班同学面前丢脸的!
这个魂淡……
好吧,现在就不一样了,看着他在讲台上举手投足,我心里就涌满了自豪感,这个男人,台上的这个男人和我有着扯不断的关系。
我喜欢他,喜欢他上课时不苟言笑的正经的模样,喜欢他磁性好听的声音,喜欢他偶尔的严厉提问,喜欢他的一切一切。
未来几年,就这样吧,游老师──还请多多指教了。
A学院最近有了新话题,就说学院的教授讲师里,年轻的邵逸老师的课是很受女学生的热捧的,新学期又多了位同样年轻的游助教,两人的帅气一下子成了A学院的热话,甚至有些无聊人士还在网上开了个A学院帅哥教师的投票帖子,势要拿两人一比高下。(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tore)
这些都成了A院学生之间茶余饭后的八卦,以至于上一年属于我的话题,零零星星被人聊起,明显有了销声敛迹的趋势。
可是……
“莫默,X辅导员叫你去趟教务处。”班长经过宿舍,探头进来对我说了这么一句。
老太婆?
我微愣了下,立即从床上起身,利索地穿鞋,“哦,有说找我什么事吗?”
“没说,你去就是了。”班长说完,悠悠地走了。
我稍微整装了下,然后在宿舍人异样的眼光下走了出去,心下暗暗怀揣着不安,这是那老太婆第二次找我了,肯定不安好心。
我还记得她第一次发自肺腑的一翻‘教导’,却在‘教导’我后,转头背地里就直指我不检点。
这种人,我早将她剔除在教师的行列里了,对她,早已是尊敬无存,见到面我都会绕路走,就不知道这次她又想耍什么花样。
一路平伏着忐忑的心情,我慢吞吞地走向教务处,深吸了口气,才缓缓敲门。
“进来。”老太婆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室内传来,我难得平静下来的心跳又砰然了起来,一股怨气油然而生。
“老师。”虽然很不情愿,但称谓还是要叫的。
“嗯。”老太婆放下手中的茶杯,抬首轻描淡写的瞥了我一眼,缓了一下,才开口道:“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来吗?”
“不知道。”我坦白无畏地回答。
“我说……你啊,你怎么能这个样子?”老太婆扫了我几眼,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愣是让我一头雾水。
我怎么样子了?
我冷眼直视着她,听不懂,所以不打算回话。
“啧,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老是这副德行?”
“……”轻轻皱眉,我依旧不做声,等她进入主题。
“你说你这个人怎么就这么难和人相处?你是想搞台独是吧?”老太婆开始说正话了,气势一下子飙高几丈,眼里满当当都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你和谁都合不来,每天这样独来独往的,你是觉得你自个特别清高?所以总和别人合不来?”
“……”听到这里,我才恍然,可无端端地被她这么一桶脏水泼下来,除了莫名之外,我心里顿时无名火起。
平白无故的栽赃,我忍。
“别总把自己当回事,别人还不把你当回事呢,你说你这性子,冷漠不近人,和谁合得来?就你这眼角儿高的,还给人脸色看,也不怪别人会冤枉你。”
丫的,她还越说越当回事了!
火气蹭地蹿到头顶,我死命咬牙忍着,双手无意识地握成了拳,我自问这段时间以来,没有和那些人发生过任何争吵,更没有她说的给人脸色看!她凭什么没来由诽谤我?简直信口雌黄!简直莫名其妙了!
老太婆还越说越来劲了,咄咄逼人地以指敲着桌面,“怎么?不吭声,难道我还说错你了?”
“……”我强忍着眼里的雾气,那冷言冷语就像重锤一样敲着我的胸腔,快要喘不过气了,可我只能忍,必须忍,不得不忍。
“我教了这么多学生也没一个像你这样的,老这样和别人合不来,你以后怎么走出社会?你别说我说错你了,你就是将自己看清高了,所以才总看不起别人!”
够了……一回这样,二回这样,什么过错都加诸在我身上,是要我怎样?!是看我好欺负是不是?!是谁看谁清高?是谁排挤谁?又是谁不合群?
我形单只影又怎样?!明明什么都不了解的人,凭什么全赖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因为家里的原因,被那样排挤,被那样诋毁,我早就退学了!
越想越火起,如果全都是我的不对,那我为什么还要忍?!
紧绷的神经频临了绝境,我头一抬,哽着声音,冲她不管不顾就吼了起来,“我没有!你别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自以为是!呵……你所谓的不合群,是用两只眼睛来看的吗?难道我还要和她们拥抱在一起,手牵手才是所谓的合群?我没有瞧不起任何人,我也没有你说的那样清高!别把你自己那套想法加罪在我身上!”
然后,我眼中一片刺热,是,我是气,不过我不哭,更不要在她面前哭!
我满腔怒火才刚要发泄,还想着说些什么,却察觉到身后极轻的敲门声,接着一道让我措手不及的身影走了进来。
刹时,我脑中一片空白,舌头像被什么给咬了,一下子发不出声。
这一刻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滋味,看着他微蹙着眉,没说话,状似无意地瞅了我一眼,然后平静地走到另一张办公桌整理起文件。
气氛一下凝胶了起来,此时无声,却仿若一桶冷水兜头盖了下来,我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老太婆明显是被唬到,愣了半响没出声,又见有别人在场,她顿时老脸涨红,一拍桌子为自己掰回几分薄脸,“好啊你!你简直冥顽不灵!你给我出去!”
后来,我是怎样浑浑噩噩回到宿舍的,连我自己都忘了,只是一埋入被窝里我不管不顾放声痛哭了一场。
很难得的是,宿舍的那些人竟然一改反常地问我哭什么。
虽然不知当中有几分真几分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竟然在他面前这样目无尊长,这样咆哮公堂……
他又听了多少?他会怎样看我?他会不会相信老太婆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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