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翎羽虽是怒火中烧,但却是将怒气化作战火,麒麟银枪在风中抖出无穷戾气,杀得尸兵节节溃败,另一边的齐王亦是人马合一,大出风头,这对同父异母的兄妹在战场上以自身能为谱写出无尽烽烟。
然而一声高昂之凤鸣笼罩整个战场,霎时夺取皇甫兄妹之风头,祥云朵朵,火云遮天,凤凰振翅而来,正是妖后——洛清妍驾临战场。
只见她素手一扬,一股翠绿妖火从天而降,正是苍木淬火。
艳绿妖火猛然散开,将一撮尸兵炸得支离破碎,洛清妍凤目冷视,紧紧盯着那些破碎的尸体,在那腥黑污血中寻找昔日仇敌。
倏然,洛清妍媚眼含笑,哼道:“明鸾师妹,快出来吧!”
话音方落,洛清妍再施妖族神通,这一回不再是火焰,而是寒冰,冰髓劲瞬目而发,顿时冰封千尺,四周一片冰棱晶莹。
“师姐有情,小妹怎敢不从!”
忽闻一声尖啸,清脆女音悠然而发,一股雄力由地而生,拔山千尺,将四周冰晶震碎。
却见一抹明媚艳色婀娜而出,其眉扫黛、眼泛波、菱嘴含笑、身若飘柳,分明妖物。
鹭明鸾惊艳容颜,竟使众军难以侧目,刹那间忘却了眼前打斗,只是呆呆地看着这道身姿。(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tore)
洛清妍掩唇笑道:“好妹子,姐姐这些年可是对你想念得很呐。”
娇声轻笑,妖娆倾城,尽显魅惑苍生之态,便是那些活死人亦顿足观望,仿佛勾起其生前回忆,嘴里发出不成语调的声音,嗜血狂性消散无形。
这妖界双娇单是一人也足以叫天下为之癫狂,如今两人同时现身,在场之人无论是活人,抑或丧尸皆被迷得顿足发呆。
鹭明鸾眼眸凝光,盈盈淡笑道:“姐姐,这些年可好,小妹对你也是挂念得很。”
洛清妍嫣然一笑,媚眼如水波荡漾,玉唇轻轻弯起化出一道柔媚无比的曲线,似乎是重遇多年未见的闺中密友,似有千言万语。
“鹭明鸾,你居然临阵脱逃,你可知罪!”
连番受挫的平等王怒声叫嚷,要向鹭明鸾套一个说法。
鹭明鸾柳眉一扬,冷笑道:“你若肯听本座之言,稳守阵地,又岂会有今日之败!”
平等王涨红了脸,绷着脖子怒道:“口出狂言,来人把这贱人给拿下!”
谁知周围竟无一人听他的,待他回过神来,发现尸兵、控尸者皆静静地望着这两名绝代妖姬发呆,叫平等王真是有苦难言。
鹭明鸾懒得理平等王,望着洛清妍道:“师姐,若此人听我进言,今日你岂能赢得轻易!”
洛清妍摇头道:“鹭师妹,说什么都迟了,你投身煞域,就应该想到寄人篱下这四个字,平等王是不会听你忠告的!”
鹭明鸾微微一愣,淡笑道:“看来师姐已经算好小妹这一败了吗?”
洛清妍眯着眼睛笑道:“鹭师妹,心照不宣便可,又何必明言呢?”
鹭明鸾咯咯娇笑,宛如花枝乱颤。
胸前傲峰抖出迷人波浪,惹得周围响起阵阵口水吞咽声。
平等王怒喝道:“妖妇,真不要脸!”
鹭明鸾柳眉一挑,杀机涌上眉梢,只见她食指跟拇指捏在一起,随即轻轻一弹,一道锐气直取平等王面门。
只听一声闷哼,平等王顿时头破血流,脑浆迸裂,惨死当场。
主将身亡,其余控尸者心神大乱,尸兵失去有效的操控被恒军打得节节颓败,那些控尸者亦被恒军斩杀。
随着煞族战死,无数的魂气正不住地涌向天际,使得整个天空都被厚重的乌云掩盖,只闻鬼唱连连,哀嚎无数。
洛清妍俏脸一沉,暗忖道:“魂气回归,煞族高手功力大增,这贱人是故意杀掉平等王的!”
鹭明鸾略为得意地笑道:“师姐,小妹这番大礼可好?”
洛清妍盈盈浅笑道:“师妹真是有心,我这当姐姐的也不能失礼。”
妖后话音未落,乌云瞬息涌动,浓烈魔气铺天盖地而来,只见图录乍现,竟将魂气通通收入其中。
鹭明鸾脸色一变,咬牙道:“真魔图录,魔尊?”
普天之下也唯有真魔图录和青莲剑界可以暂时封住魂气,但维持多久无人可以估算。
魔尊踏云而出,朗声笑道:“本尊已封住魂气,剩下之事便交由娘娘了!”
言毕魔尊化光而去,表明不插手妖族内战。
洛清妍含笑回礼道:“有劳魔尊,剩下之事交由本宫处理便可。”
“既然如此,那小妹便再次领教师姐高招!”
鹭明鸾美目含煞,云袖一挥,顿时七色神光应声而起,鹭明鸾身后浮现出本命妖相。
但见妖光之中,一只八翼孔雀凌然而动,不畏凤凰之威,怒然开屏,势要挑战灵禽之祖,百鸟之王。
凤凰之前,岂容他人放肆,洛清妍凝聚妖气,逼出凤凰形象,顿时风云启动,电闪雷鸣,再现鸾凤争鸣,雀凰激斗!洛清妍轻叹道:“当年我、你还有尹师妹,亲密无间,无话不谈,但最后为何你要害死尹师妹,还要谋害寒师叔?”
鹭明鸾脸色微沉,冷笑道:“往事已矣,小妹既然已经杀姐弑师,师姐你又何必多言,手底下见真章吧!”
鸾雀展翅划开妖族千古之争,鹭明鸾玉手一挥,掌力破空而至,正是拔山掌,甫见面鹭明鸾便要给洛清妍一个下马威。
洛清妍垂目负手,莲足一点,周围气温顿时下降,冰髓劲由心而动,凝气结霜,铸冰成墙,轻松封住鹭明鸾掌力。
鹭明鸾娇叱一声,挺身再攻,这次她用的是苍木淬火,以火克冰,将洛清妍铸造的冰墙纷纷溶解。
洛清妍皓腕一伸,使了招狮王拳,顿时狮吼滔天,雷鸣万钧,拳未出,声波已将鹭明鸾手中的淬火震得摇晃不定,几乎泯灭。
声波碎脑,洛清妍五指握拳,宛如玉石堆砌般的粉拳轻轻击出,看似犹如在跟情郎撒娇般的娇柔,实则暗藏刚烈雄劲,一经触及便是脏腑破碎,筋络寸断。
鹭明鸾蛮腰一拧,身化六形,使出云霄六相,从各个方向反攻洛清妍。
洛清妍衣袖一拂,芊芊玉臂顿时幻化无边,千层万影的手掌蜂拥而出,这正是八臂通猿手。
玉臂无影,娇躯似幻,八臂斗六相,凤凰战鸾雀,丽影交叠,香风飘洒,两大妖姬虽是倾国容颜,婀娜美艳,但却难掩个中凶险,只消稍不留神便是香消玉损之局,看得众人不由暗捏一把冷汗。
招式已尽,鹭明鸾功法再变,一口气便将拔山掌、狮王拳、苍木淬火、冰髓劲等四大神通使出,攻势更显刚烈威猛之姿,举手投足间尽是山河变色,日月无光,叫人不住惊叹这等柔媚之身为何能有如此惊世之能。
鹭明鸾锋芒毕露,洛清妍却是冷静寻隙,心生压制之法,战法蜕变,内力化刚为柔,使出灵蛇身法,收势逼强劲,亦攻亦守。
游斗之中,但见洛清妍纤腰摆动,纤姿玉容,巧笑如花,看起来不像打斗,更似舞蹈,看得众人再添数分痴呆。
武式被解,出手受制,鹭明鸾不忿宿敌专美,柳眉再增三分怒杀,催动内元誓挫凤凰威仪。
洛清妍云袖一挡,一股浩瀚雄力破空而出,震得鹭明鸾掌心发麻。
洛清妍笑道:“师妹,可认得此招?”
鹭明鸾脸色一沉,如此雄沉之气,唯元古大力有此威能,心念一横,元功再动,竟是使出本命绝学——七色神光,顿时八翼孔雀展翅开屏,妖光无限。
洛清妍淡淡轻笑,同样逼出本命妖相,乍见凤舞九天,五凤朝阳!轰隆巨响,两道婀娜身影随即后退,洛清妍玉足一顿,激起万千沙土,硬生生制住退势,看似柔媚之身稳如泰山磐石,巍峨不动。
鹭明鸾俏脸微白,被凤凰灵火灼得气脉剧痛,惊怒之余连退三步。
这场妖尊之争,五彩凤凰力压八翼孔雀,洛清妍稍胜一筹,鹭明鸾虽是落在下风,心知久战不利,暗忖道:“洛贱人根基之雄沉,非我一时可敌,先觅退路,再做计较。”
洛清妍与她相斗多时,鹭明鸾之心意,洛清妍岂有不知,娇叱一声,举掌逼杀。
鹭明鸾冷然娇笑,翻手掏出定天神珠,猛地朝洛清妍打去。
被鹭明鸾炼化的定天神珠绽放出七色妖光,妖光横空竟汇成一尊巨佛,正是佛妖一体,阻击凤凰。
洛清妍星眸一挑,怒上眉梢,祭出“梧桐青鹖鸣”,五凤心诀催动青芒灵火,一击便是崩碎佛相,焚尽天珠。
天珠破碎,激荡起雄沉乱流,卷得四方难有立足之地,鹭明鸾借着这一瞬间之空隙,抽身后退,乍见神光流转,鸾雀振翅远遁而去。
远方传来鹭明鸾清脆如铃般的笑声:“师姐,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她话音未落,一股雄沉压力破空而至,拦道断生而来。
恰见一头千尺巨猿怒然冲出,挥动硕大铁拳砸向八翼孔雀,两大妖相轰隆对撞,妖气激扬,结果竟是孔雀折翼,明鸾落羽。
鹭明鸾被雄沉真气震得后退,俨然已是丧失遁去之机,她虽是俏脸煞白,但依旧媚笑嫣然:“袁老大,数年不见,你还是这般粗暴!”
袁齐天脸上毫无昔日玩世不恭之态,唯有怒上眉梢之姿,举起钨铁棍便是狠狠一击。
鹭明鸾心知元古大力之威,不敢硬接,急忙聚起七色神光架住钨铁棍,只闻轰隆一声,鹭明鸾娇躯轻颤,俏脸煞白,朝后退了几步,但呼吸却是极为平稳,毫无受伤的征象。
白翎羽看得惊讶不已,当初袁齐天大闹铁壁关的情形还历历在目,那时候的袁齐天手持钨铁棍,轻轻一挥便是死伤一片,如今这个妖女竟然能在如此强劲雄力之下力保不失,着实让她膛目结舌。
洛清妍也是极为吃惊,暗忖道:“这贱人根基虽不如我与袁师兄,但她的功体真是怪异的很!”
袁齐天亦是暗吃一惊,他盛怒之下已经使出了八成元功,再配合钨铁棍砸下,相信就算是楚无缺也未必能够讨好,谁料这叛徒竟是连头发都没掉一根。
鹭明鸾平息紊乱的内气后,开口笑道:“多谢大师兄手下留情!”
当年同门学艺,袁齐天居长,就算今日的洛清妍也得尊称他一声师兄,袁齐天听到大师兄三个字,脸色顿时一沉,嘴角轻轻抽动着。
洛清妍淡淡地问道:“多年不见,师妹竟然别具一格,创出如此神通,不知此功可有名字?”
鹭明鸾咯咯笑道:“神通二字小妹愧不敢当,区区七彩神光只是逃走保命之法,难登大雅之堂。”
洛清妍缓缓走来,每踏出一步皆令方圆气流沉重一分,这正是元古大力。
正所谓武功有心而生,洛清妍与袁齐天之性格截然不同,所以她施展的元古大力不如袁齐天那般雄沉刚猛,但却多了几分诡异变化,妖后催动之大力看似威力不大,但却只是厚积薄发,在不经意间给人致命一击。
当初白翎羽便是被她三步破去麒麟神力,如今故技重施,鹭明鸾亦倍感压力。
面对宿敌绝式,鹭明鸾心念一横,猛然将功体再推三分,霎时光华大作,妖芒夺目。
洛清妍只觉得释放出来的内力竟被抽吸一空,对这七色神光更为好奇和惊讶:“这究竟是何武功,令我生出一种有力难使的感觉。”
神光虽是玄妙,但洛清妍打定主意要以力制敌,借助根基的优势反压对手,只闻她娇声一扬,劲走百骸,气行武脉,凤凰灵火怒然而发,掩盖七色神光。
凤凰威严铺天盖地,极阳灵火笼罩八荒,鹭明鸾顿感压力倍增,雪嫩的皮肤被热气烘出一阵娇艳的酡红,细细毛孔亦被逼出了一层汗珠,但热气太过旺盛,汗水尚未流淌下来便被蒸干,独特的香味伴随着热气飘散全场,叫人一阵神迷。
闻到鹭明鸾散发的幽香后,龙辉不由暗吃一惊。
楚婉冰虽是天生丽质,却已无此等淡雅幽香,小凤凰散发香味带着一种甜腻温滑气息,乃是少妇体香,而这鹭明鸾香味淡雅清幽,他身边的女子也就只有玉无痕和魏雪芯才有这般香气——处子幽香!“这妖妇眉锁腰直、颈细背挺……”
龙辉瞥了鹭明鸾一眼后,不由细细考究,把当年看过的一些杂七杂八书籍照搬过来,将上边对处子的描绘往鹭明鸾身上套去,竟发现有诸多吻合。
就在龙辉想得出神时,忽闻洛清妍一声娇叱,顿时火海蔓延,神光消散,只看到鹭明鸾的洛清妍一掌扫开,再仔细一看鹭明鸾已是秀发枯黄,衣裳焦黑,虽是狼狈却难掩其秀色。
龙辉不禁暗自拍手:“妙哉,丈母娘稳吃那妖女了!”
洛清妍占据上风,攻势再添数分凌冽,一股黄色光晕涌上眉间,使得那两根细长凝密的柳眉仿佛涂上金漆般,令轿靥倍添妩媚,看得众人如痴如醉。
龙辉心忖道:“眉间凝黄气,这应该是五凤心诀中的黄焉舞天翔!”
凤凰之中,黄凤称之为焉,这一招故而此招以黄焉为名,众人仿佛看到一只金灿灿的凤凰展翅高飞,起舞天翔,尽显皇者风姿。
鹭明鸾岂会束手就擒,深吸一口气后,猛地将功体逼上极限,脚步左右虚幻,身躯飘忽不定,窥准洛清妍掌势后,果断出招。
两只宛如雪玉打造的手掌紧紧印在一起,两种不同的功体正面争锋,结果依旧是凤凰压鸾雀——鹭明鸾败!鹭明鸾樱唇一张,哗啦吐出一口鲜血,借力使力,顺着洛清妍的掌力朝后退走。
袁齐天大喝道:“叛徒,休想走!”
说话间钨铁棍疾扫而至,挥棍的时候,观战的人都产生了一种天崩地裂的错觉,仿佛周围的气流都因这一棍而停止。
鹭明鸾脸色虽是苍白,但依旧笑嘻嘻地回应道:“偏不!”
其面色虽是苍白,但语气娇憨,仿佛再跟兄长撒娇的妹子一般。
巧笑嫣然间,鹭明鸾再度娇躯幻化,一分为六,六个鹭明鸾同时施展七色神光迎战元古大力。
又是一口触目惊心的鲜血,然而鹭明鸾却在这一阵强光过后消失的无影无踪,便是连袁齐天和洛清妍也感觉不到她的半分妖气。
袁齐天跺脚骂道:“岂有此理,这都给她跑了!”
洛清妍轻柳眉一扬,娇哼道:“这贱人已经受了傻瓜,逃不远,快追!”
袁齐天嗯了一声,跟着洛清妍飞身离去。
待洛清妍走后,齐王深吸了一口气,率先回过神来,大声喝道:“清扫战场,歼灭煞族尸兵!”
控尸者死伤惨重,尸兵又被凤凰灵火影响,占据人数优势的恒军不费吹灰之力便尽灭敌军,大获全胜。
众士兵将丧尸一一斩首,恶臭的污血将白色的沙子染得一片漆黑,龙辉只觉得天空之中魔气出现激荡之状,被困在真魔图录中的魂气正在不住地挣扎,似乎要挣脱魔尊所布下的禁锢。
天佛化光,御风而行,直奔甑郡等五大郡县,恒军大胜白沙原,对于这身后的钉子岂能纵反,已经派遣三万大军杀个回马枪,但由于敌军有炼神火炮此等利器,所以齐王便请三大教主助阵掠战。
仙宗正在做法封闭地脉真火,天佛也因忙于佛门之事无暇脱身,所以孔岫便随军前来,领兵将领名叫赵文,正是当初死在皇宫赵武的胞弟。
身为武林四大世家的一份子,赵文对孔岫是异常敬畏,几乎大小事务都要向儒门教主请教,让人还误以为孔岫才是主将。
就在距离甑郡还有三里之时,孔岫忽然感觉到了一股怪异,忙道:“停步,前方有古怪!”
赵文依言勒令全军止步,静候孔岫的指示。
城墙上正夹着一口巨炮,正是那门炼神火炮,然而上边竟是静的出奇,毫无守卫的气息,就连阴气都没有,然而却多了几分灼热的气息。
心念一横,孔岫猛地窜出阵来,衣衫一摆,犹如锐箭般朝城墙上飞去。
甫一站稳,孔岫便看到城墙上七零八落地躺着许多尸首,既有尸兵,也有控尸者,然而每个人的身上却是焦黑一片,似被烈火焚烧过。
孔岫瞥了炼神火炮一眼,发现火炮已经有被破坏,然而却不是单纯的击碎,而是被人有意拆解,机括铁片散了一地。
孔岫心忖道:“这炼神火炮可以吸纳地心真火,就证明了其材料乃是不凡之物,如今竟被人拆解开来,要么就是有强大的法器神兵,要么就是练就不凡绝技之人。”
想到这里,孔岫试着用手触摸了一下炮管,只觉得其中暗藏灼热火劲,异常烫手,若非他根基雄厚恐怕整条手臂都会被烧着。
熟悉的火劲,孔岫立即想到了一个人,也就在他心里冒起沧释天三个字时,便听到不远处有人说话:“孔教主可满意沧某这份礼物?”
孔岫回身道:“沧邪神何以如此费心?”
沧释天笑道:“沧某说过要与诸位联手对付傲心,这便是在下释出的诚意。”孔岫对于沧释天前半句话倒是深信不疑,然而后半句却有待斟酌,儒门至尊思忖道:“要对付这种火器何必大费周章将其拆解,以先天之力,随手一掌便可以震坏其中机括,你沧释天拆解火炮其心可诛也!”
沧释天笑道:“沧某暗杀了几个煞族将领后,便顺手到城墙上毁掉火器,如今城内只有一千尸兵,没了这火器威胁,教主的大军完全可以轻松收复失地。”
孔岫颔首笑道:“邪神除去敌将,倒也省了孔某不少功夫,便在此谢过。”
沧释天道:“好说,不知孔教主可找齐了攻打六道轮回阵的先天高手?”
孔岫道:“妖魔两族的四大先天也已经同意攻打丰郡。”
对于傲心之事,沧释天比谁都要着急,蹙眉思量:“正道这边有三教教主和剑圣剑仙,恒军之中有龙辉这小子,再加上妖后等人与我,如今也仅仅凑足十一先天……不知道杨烨是否能及时赶来?”
孔岫淡然笑道:“邪神是否还为丰郡之事劳心?”
沧释天微微一笑,既不赞同也不反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沧释天目光闪烁,朝东观望,似乎漫不经心地道:“那边的四大郡县各有一门炼神火炮,若孔教主信得过沧某,便将城墙上的的守备交予在下吧。”
孔岫知道这是沧释天要与三教结盟所递交的投名状,于是也乐得清闲,颔首笑道:“邪神武功绝世,孔某岂会怀疑阁下之能为。”
孔岫这话既不得罪沧释天,有给自己留了几分余地,只是说相信沧释天有能力解决炼神火炮,并没有说相信沧释天的动机,为日后的局势留下了后手。
沧释天淡然微笑道:“多谢孔教主夸奖,沧某这便献丑了!”
话音未落,人便化作一道火光朝着剩余四郡飞去。
孔岫对赵文说道:“赵将军,城内只有一千敌军,此地便劳驾你了。”
说罢祭起紫阳玄功,也朝四大郡县飞去。
“沧释天曾在儒门修行,对于数术之道并不陌生,若真给他看出火炮的端倪,难保日后不会生出什么变故!”
孔岫御风而行,心里生出几分忌惮,待会定要抢在沧释天接触火炮之前将其毁掉,杜绝昊天教掌握此等利器的可能。
凌郡城池,只见一道白光划过,城墙上的尸兵纷纷化作焦炭。
光明业火至刚至烈,正是煞域阴功的克星,只见沧释天掌风横扫,方圆之内赤地一片,不消片刻,便将城墙上的守卫清扫一空。
沧释天望着浮在半空的孔岫笑道:“孔教主,沧某倒有一个想法,既然这火器如此犀利,不如用它来攻打丰郡,也让煞域尝尝自己火器的厉害。而且有此等犀利火器相助,也可以减少士兵的伤亡。”
沧释天三言两语便将话题引到战局之上,更把炼神火炮与士兵生死扯上关系,孔岫若不答应便是枉顾士卒性命,便是不仁,违反了儒门教义;孔岫若是答应,那便保留了火炮,沧释天便有机会摸清这炼神火炮的构造,就相当多了一份争霸天下的利器。
“我大恒将士铁棍铿锵,岂会稀罕敌军残余废铁,此等言语简直就是侮辱将士之军魂也!”
一道人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炼神火炮之前,手掌朝着炮管摁下,只听金铁崩裂之音响起,炼神火炮内部的机括顿时报废。
孔岫不禁暗自叫好,有此人在,沧释天便别想再拿什么士卒性命做文章,因为天下间还没人能够在此人面前夸口军队之事。
在此同时,残破的煞族军营中,徒留佛门哀叹,持法明王虽已圆寂,但却是肉身不灭,遗留之躯正缓缓散发淡淡金芒。
望着自己师侄的尸首,白莲无语,唯有诵经超度,希望早日轮回,但随即想到煞域已经入侵酆都,持法明王之魂也不知可否免遭奴役厄运。
“师妹,何事苦恼?”
天佛温和的言语响起,白莲轻叹一声,回身说道:“师兄,持法他……哎!”天佛望着弟子尸身说道:“老衲苦修禅心,自以为可看轻红尘泯灭,谁料依旧不能脱俗。”
言语之间竟见他眉头轻蹙,眼角闪过一丝晶莹,但很快便压住,双掌合十口中诵经。
“既然不能超脱,又何需掩饰!”
罪眼轻蔑,冷望世间,冥想呢喃,只见异端法相轻踏红尘而来,白莲玉容一愣,脱口而道:“界明?”
罪佛愆僧淡然道:“界明不复,虚妄也!”
天佛道:“色即是空,虚妄乎?”
愆僧冷笑道:“号称渡世救人之佛,却渡不了自己,何等讽刺!”
天佛道:“何以不能自渡也?”
愆僧拂袖道:“佛界宗旨,除去七情,忘却六欲,超脱红尘。汝等妄动哀伤,岂非犯戒乎?”
天佛道:“正所谓佛乃悟道之人,人乃未悟之佛。斩断情欲不过是为戒过度,超脱红尘只为维持初心,非断情绝义,喜怒哀乐本是人之常情,凝练佛心并非要斩断人性。”
愆僧哼道:“无稽之谈!”
天佛微笑道:“无稽与否但凭本心,愆僧即认为自身非界明,那便不是。”
愆僧道:“闲话少提,真魔图录只能暂时封住魂气,一旦魂气回归,傲心与符九阴便会功力大增。”
天佛蹙眉道:“言下之意是……”
愆僧淡淡道:“佛骨舍利火!”
天佛缄口不言,过了半响才说道:“有何凭证?”
愆僧冷哼一声:“你是不信,又或者不愿?”
说罢夹杂着佛魔之气迅速转身离去离去。
白莲蹙眉问道:“天佛师兄,何谓佛骨舍利火?”
天佛叹道:“乃是一种永世不灭之火焰,此火若燃,百邪不可侵,万魔不敢犯。但却需要大无畏之得道僧者坐化自焚,凝聚一身佛法修为方可点燃自身骨骸,激发舍利子内藏佛元,方可生火。”
说罢天佛袖口一扬,使出一道柔劲卷起持法明王尸体转身离去了。
白莲望着天佛离去的背影,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咬唇呢喃。
昆仑子替伤员处理了一下伤口后,朝白莲走来,叹道:“持法明王功德圆满,定可早登极乐之地,超脱红尘。”
白莲道:“佛曰超然脱身,洗去尘埃,可惜白莲修禅数十年,却依旧累得一身尘埃。”
昆仑子无言以对,白莲此话似乎在说她挤压多年的事情,似乎在指他们三人之间的纠葛,又似乎提及楚无缺。
那边的任平凡看到昆仑子与白莲单独说话,心中生出几分妒忌醋意:“岂有此理,牛鼻子竟然敢去骚扰师太,是可忍孰不可忍!”
想到这里便要过去嘲讽昆仑子几句,谁料却触及白莲那明暗不定的双眸,其中似道千言,似述万语,他也不由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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