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问。
“启禀万岁与皇后娘娘,云霄宫中的长安树昨夜忽然开花无数,满苑俱香,大是荣盛祥瑞,贵妃娘娘十分欢喜,伏望万岁与娘娘亲临同赏。”许公公道。
皇后点点头,稍略思索,便笑吟吟道:“公公请回,与贵妃说,皇上同本宫一会就过去。”
许公公应了,躬身徐徐后退,出阁回云霄宫去了。
“这女人耐不住冷落了。”皇后忽尔笑了起来。
小玄望着她。
“想要邀宠,脸上却抹不开,便想了这个由头让你过去,哎……也算难为她了。”皇后笑吟吟地接道。
小玄皱起了眉。
“我正愁怎安抚她与唐妃呢,既然自个寻上门来了,那就正好。”皇后望向小玄道,“你换衣服,这就过去一趟。”
小玄时正自焦头烂额,哪有心思去应付什么汤妃唐妃,不耐烦道:“现在都火烧眉毛了,哪来工夫去赏花品木,不去不去!”(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tore)
“我觉得你该去。”皇后不动声色道。
“不去!”小玄坚决道。
“你只待在我这里也就罢了,如今还时常往栖霞宫那边去,若是给人知晓……嗯,多半已经有人知晓了,别个也就罢了,汤贵妃与唐淑妃这两个会怎么想,她们若是恼了,可就麻烦大了。”皇后婉言道。
小玄眉心紧锁。
“今儿你真得往汤妃那里走一趟,回头还要去看看唐妃。”皇后轻轻道,“你可别小瞧汤妃唐妃这两个,想想她们的老子都是谁吧,一个是当朝宰相,一个是统领着拱卫京都诸部的大将军,就是晁紫阁,当日也不敢随意轻慢她们,否则,必定会给你堵上添堵,到时更令你这赝货天子焦头烂额内外交困!”
“好吧,那我们就过去走走。”小玄叹了一声。
“我不去。”皇后道,“待她问起,你就说我今儿身上有点不适,不想走动,她自会明白的。”
小玄愕然望着她。
“她想见的只是你这个皇上,本宫也去可就不美了,我在旁边,人家的体己话儿还怎说得出口?”皇后笑嘻嘻道。
小玄皱着眉瞪着她。
“如果她要留你过夜,嗯,肯定会留你过夜的,你便待上一晚吧。”皇后笑容可掬道,“好好抚慰抚慰她,到时候呀,这娘娘怕是要惊喜万分哒!”
小玄望着她的笑,心里边不知怎么有点发毛。
“我是说真的。”皇后收了笑,正色道,“不过这娘娘表面上风趣随和,但内里可是精明得很,你可得先想好怎么个圆法,是怎么从萎如腐木变做擎天之柱的,千万莫要露了馅儿,倘若给她瞧出破绽,反倒弄巧成拙。”
小玄心中暗怯,阵阵发慌。
“来,我与你说说这贵妃娘娘的喜好与忌讳,你记在心里边,看看能不能蒙混过关……”皇后道。
第07章=何以解忧
云霄宫位于迷楼中部,座落在起伏处,楼台高低交叠于翠绿间,望去异样生动,但更加惹眼的是,在那阁旁廊侧,疏密有致地种着许多梅树,此时并非开花季节,然枝叶青绿得异样可人,比起雍怡宫的富丽堂皇,更别有些清雅气象。
“此时看着清爽,但若冬日到此,想来又是一番景象,必定满苑皆红灿烂之极。”小玄瞧着欢喜,心忖:“此间主人,多半是个爱梅的。”
小玄端坐龙辇,前后黄钺持护,左右卤簿相随,在无数绛麾玄幢的簇拥中浩浩荡荡而至。
这是皇后的主意——既然汤妃意在邀宠,那就要敲锣打鼓地去,在各宫各苑的眼线前,给足这贵妃娘娘的脸面。
云霄宫门大开,汤妃娉婷而立,顶盘百合髻,鬓上斜簪一支滴翠金步摇,耳悬明月珰,身着大袖宽领云水蓝百蝶薄罗纱,腰束一条描金芙蓉巾,领着一班宫娥内相盛装相迎。
小玄下了驾辇,汤妃翩跹上前,将他接入宫中。
“皇后娘娘呢?怎么没与陛下一同过来?”汤妃问,手挽着他的一边臂膀迤逦而行。
“她今儿身上有点不适,懒得走动。”小玄照着皇后教的话答,从旁望去,见这贵妃娘娘眉如远黛,唇似凝脂,妆容分外精致,只觉今日的她要比前几次见到之时更加明艳照人。
汤妃微微一笑,温言了几句关切话儿,便没再接着这事往下说。
小玄只觉阵阵甜香从旁袭来,臂侧给一团格外丰腴的软绵贴偎着,不由一阵耳热心跳,强压着紧张,没敢胡乱开口。
“陛下难得过来,怎么不跟妾身说说话儿?”汤妃笑道。
“那长安树在哪?有何奇处?”小玄硬着头皮找话。
“陛下怎么忘啦?”汤妃柔声道,掠了眼他的脑袋,担忧之色于眼底一闪而逝:“那长安树是西域狐胡国前年贡的宝树,随丹绮丝一同来的,共两棵,当日陛下见妾喜欢,便分了一棵在云霄宫这边栽着。”
“哎……朕怎就忘了!”小玄拍了下头,掩饰道:“一下子快两年了,真个光阴似箭呐。”
“这宝树,据说有安神去忧的奇效,只是不知是否水土不服,一直都没开花。”汤妃接道,“不想昨夜里忽然就开了花,荣盛非常,臣妾琢磨,这定是上天赐示的吉兆,心里边欢喜得不得了,便即着人去请陛下与皇后娘娘过来同赏。”
边说边走着,一行人来到后苑,才进得门,小玄远远便望见于梅林间有棵高大的奇树,百枝如蛇纠缠交叉,累累地垂着罗汉果大小的墨色果实,满树金灿灿地开着黄花,有如什么宝物放光一般,极是璀璨绚丽。
走到近处,更见茂盛,花枝簇簇焕彩蒸霞,宛若琼瑶珠玉一般。
这时一阵微风吹来,登时满院皆香。
“好树好树!”小玄连声赞道。
汤妃见帝心甚悦,赶忙命宫人在树下排开筵席,一同赏花观树。
宴饮多时,小玄美酿落肚,又得汤妃柔声笑语伴侍,拘束渐去,望着树上那累累的黑色果实,忽尔想起李梦棠从前说过的一样奇树,也是生着金叶墨果,同样能除愁解忧,与眼前这棵长安树甚是类似,遂随口问:“这长安树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名字,叫做……叫做帝休?”
汤妃面色微微一变,有些不自然道:“这个么……这个妾身不知,妾只知它名为长安。”
小玄蓦地明白过来,“帝休”两字,于皇帝而言甚不吉祥,赶忙闭住了口,心里顿时有些不自在起来。
“万岁难得过来,臣妾再敬一盏。”汤妃盈盈举杯。
小玄仰颈干了,心中自我安慰:“我不过是个赝货,帝休!帝休!兆示的定是晁紫阁那恶魔,与我何干!”
然又一想:“晃紫阁已没了数月,而这帝休树却是昨夜才开的花,只怕冲着小爷来的。”
一时疑神疑鬼,坐立不安。
汤妃何等心窍,一切瞧在眼里,忽道:“陛下,此时日头大了,我们不如回屋里去,歇息则个。”
“老天既要气我,小爷就偏要与你斗斗,岂能怕你!”小玄心气一起,便对汤妃笑道:“今日阳光明媚,不冷不热舒适得很,且这苑中景致如画,朕委实舍不得挪地方呐!”
汤妃嫣然道:“陛下说得有理,那咱们就在这里继续赏花看树。”
“还有酒么?”小玄瞧瞧左右道。
汤妃忙命人又取了数瓶佳酿送来。
小玄心中难以释怀,对着树闷不作声一盏接一盏地喝酒,心里较劲道:“瞧你怎么休我亡我!”
汤妃陪着他又饮一会,脸上红霞薄染,分外娇艳。
然而小玄此时又想起了今早众臣奏报诸事,不觉益发烦闷,即使旁边伴着个倾城丽人,也是全无别的心思。
汤妃见他愈喝愈凶,不时轻吁短叹,心中暗暗不安,娇声道:“陛下喝慢些儿嘛,妾身量浅,快跟不上了。”
“你只管慢慢喝,不用每盏都陪。”小玄道。
“陛下可是为这树的别名不欢喜?”汤妃小心翼翼地问,她兰心蕙质,片刻之间,心里已杜撰了一套祥瑞的说词,打算要来劝慰君王。
岂知小玄却不肯承认,哂然道:“区区一个名字,焉能令朕不快,只是近来内外诸事皆俱不顺,着实叫人烦恼!”
“啥事能令陛下如此烦忧,不如与臣妾说说,就权当做散心解闷呗。”汤妃道。
“与你说,过会连你也一块儿不快活了。”小玄轻叹了下,手中酒又是一口闷了。
汤妃接又软语劝慰,小玄只略敷衍几声,继续闷声灌酒,心中说不出的混杂纷乱。
汤妃见他始终烦闷难解,心念数转,忽对旁边的一名俏丽小娥道:“香雪,唤人去取纸笔来。”
那香雪立时快步去了,不一会,已领着几个内相搬来一张长案,摆上笔墨纸砚。
汤妃拿起笔,饱蘸浓墨,两手托着献到小玄跟前,笑盈盈道:“请陛下提笔。”
小玄错愕,不解道:“这是要做什么?”
“妾身有解忧妙法,请陛下写写字儿。”汤妃微笑道。
“解忧妙法?怎么个解法?”小玄有些不信,接过了笔:“要朕写什么字?”
汤妃点点头,依偎着他轻声道:“请陛下把烦恼之事都一一写在这纸上,妾身自有法子。”
小玄望了望她,转目盯着案上铺开的雪白宣纸,一时间,诸般愁困齐涌心头,终于落笔其上,写下了“南方方少麟”五个字,怔怔地望着。
“还有呢?”汤妃轻挨了下他的胳膊。
小玄深深呼吸,一气又写下了数行字。
北疆司马原。
云州南宫阳。
陵州何晏。
甘州费白云。
邪宗余党。
“继续,把想到的全都写出来。”汤妃柔声道。
小玄怔了怔,手一颤,又写下了“阿萝”两字。
汤妃心中一跳——这明显是个女人的名字,可是印象里没有哪个妃嫔叫这个名字,悄忖道:“莫非是哪个新得宠的小宫娥……”
小玄笔走龙蛇,接着又写。
师父。
水儿。
梦棠。
婀妍。
翩翩。
汤妃望着宣纸上的一个个名字,不由有些发蒙:“这些数月来他都待在雍怡宫中,又是从哪新宠了这许多莺莺燕燕?哎呀……敢情是皇后暗地里从外边寻了些美人进宫,以销魂手段拘住了他,是了是了!定是如此,难怪皇上一直都腻在雍怡宫里不肯往别处,原来是深陷于迷魂乡中,流连忘返了……那女人好生狡诈呀!”
小玄盯着纸上的一行行字,怔怔发呆。
“好了,请陛下在心里边想想这些忧烦之事的轻重缓急,略作排序。”汤妃道。
小玄凝固似地望着思着,久久不动。
汤妃没再出声,只陪在旁边任由他默默思索。
小玄忽然深吸口气,饱蘸浓墨,提笔在“南方方小麟”五字之下,重重地划了一道。
没错,这就是当务之急!
头绪渐清。
汤妃依然没有言语,继续在旁静静地伴着他。
小玄面对着纸上的行行墨字,那些原本杂乱无章的烦恼一一清晰起来,虽然未能解之,然却明了了许多,至少像是如从乱麻之中抽出了线头,开始有了头绪。
忽然之间,他诧讶地感觉到心中轻松了些许,仿佛将压在心头上的一件件烦恼全都暂时移出了身外,或者说,是寄存到了一个新的地方。
“一阵子不见,陛下的笔墨怎就甚不相同了?”汤妃微诧道。
“哪里不相同?”小玄一怔。
“从前华丽而见章法。”汤妃微笑道,“今日却是龙飞凤舞的,别有一种洒放不羁的味道。”
“哪种好?”小玄遮掩着暗慌道,心中悄忖:“她是汤相的千金,自然识得笔墨,只怕造诣还不低,我需得小心了!”
“各有千秋。”汤妃含笑道,“依臣妾来选,倒是喜欢今时的多些儿。”
“接下来呢?须该如何?”小玄望着宣纸问。
“这些让陛下烦恼挂记之事,陛下心里边分出轻重缓急了吗?”汤妃反问。
小玄有些迟疑地点点头。
“那接下就该着手去解决它们了,按照轻重缓急排开先后,须由陛下一一面对。”汤妃轻声道,“日后每化解一桩,便在这纸上划去一道,陛下心中自会越来越轻松的。”
小玄用心听着。
“在此之前,就让由它们暂且寄存在这张纸上吧,陛下该吃吃,该睡睡,切莫将它们带进被窝里去。”汤妃微笑道。
“寄存纸上?”小玄迷惑道。
汤妃点点头。
“就……这么简单?”小玄心中微微一亮。
“有时,解决之道并不需要多复杂。”汤妃轻声应。
小玄若有所思,心中渐渐清明,忽地明白,这娘娘教的其实是要自己拿得起,放得下,莫让无用之烦恼纠缠于心,以免里足难前。
“受教了!”小玄转过身,忽朝汤妃深深地鞠了一躬。
“哎呀……臣妾怎当得起陛下如此大礼!”汤妃赶忙扶住。
“这法子甚好,是谁教与你的?”小玄道。
“妾身尚在闺中之际,时见家父百务缠身,亦自忧心烦恼,每每便以此法解之。家父曾对妾身道,人生于世,难以无忧,亦不可忘忧,但将烦恼暂寄身外,择机处之,自可化繁为简心清智明,陛下或可借鉴则个。”汤妃娓娓道。
“汤相大智慧矣!”小玄叹道。
“今儿的酒已经不少了。”汤妃望着他轻声道,“妾身已不胜酒力,咱们就不喝了吧?”
小玄点点头,从案上取过纸张,又在默默地看。
汤妃命人撤去筵席,又再唤过香雪,在她耳边低嘱了几句。
香雪点头去了,过不多时,便领着个内相折返,扛来一顶烟笼似的雪白纱帐,看着甚是轻小,展开后却有方圆丈许之大,又在树下铺开几张冰簟,将帐摆放其上。
“请陛下入帐歇息,略作小憩。”汤妃牵着小玄的手,共入帐中。
小玄浑浑噩噩地进到帐中,手上依然捏着那张写了字的宣纸不放,躺在冰簟上接着继续看。
汤妃由香雪伺候着在帐中换了衣裳与睡鞋,摘了钗簪,也在旁边卧下,侧对着皇帝,一手支颔,另一手拎着把绣着梅枝的团扇儿为他轻轻地摇着。
小玄两眼盯着纸上第一行的“南方方少麟”五字,心潮起伏个不住,忽地思道:“阚勋说,包括中州在内的周边数州皆俱亏耗甚多,许多百姓背井离乡,有的地方,已是十室九空,百姓税赋激增,委实苦不堪言……这一切,都是因为发生在那里的长年战乱,累及了百姓,唉!真个兴,百姓苦!亡,百姓亦苦!”
他越想越是黯然,心中无以排解,突地灵光一闪:“方小子虽是个想吃天鹅肉的混蛋,但骨子里却不是个坏人,而我虽是个假天子,却有着调动皇朝大军的能力……那小子乃是因昏君而反,如果知晓当今天子已换了人,不知肯不肯息兵罢战?”
他怔怔地思着,心中怦怦地跳。
汤妃在旁摇着扇,似因不胜酒力,美目半眯螓首轻晃,已是摇摇欲坠。
“这一切,须得坐下来面对着面商谈,方能说个明白。只不知那小子肯不肯出来与我会面?”小玄屏息思索,转又想道:“方小子今已为帅,此时身边定是高人无数,光那些要捉我上凤凰崖的师伯师叔们恐怕就有不少,我若贸然去找他,万一给堵住,那便糟了……”
汤妃手儿终于支不住下颔,螓首下滑,娇靥挨伏到了他的肩膀之上。
“只是见不到他,又如何能化干戈为玉帛?”小玄苦思冥想,蓦又心头一动:“我的几个师姐定然不会害我,而方小子也能信任她们,不如就由她们穿针引线,将方小子约出来会面如何?”
他一阵兴奋,继思道:“就算哪里出了差错,以我现今的身手,想要留住小爷也绝非容易,嗯,这险值得一冒,倘能就此平息战乱,实乃莫大之善!”
小玄心中一阵轻松,忽察周围似乎有些异样,其时已至夏未,且正值午后,天气尚有些闷热,就是在树荫之下,亦只能稍减一点。
然而不知怎么,帐内异样清凉,竟让人深感心怡神爽,他望着烟笼似的纱帐,轻咦了一声:“难道是这帐子的古怪?”
“这帐子是个宝物。”汤妃迷迷糊糊地应。
小玄转目瞧去,见她不知何时已换了条月白软罗,上绣着几茎墨枝,几朵红梅,手上松垮垮地拎着把纱扇,正有一下没下地为自己轻轻摇着。
他忽觉这个美妇人可亲之至,待在其旁,倍感舒适,接又再想到她的温柔睿慧,心中不觉越发钦喜。
但小玄的目光很快就给吸引到了她的胸际,那里襟口半开,隐隐露出内里的鸾舞霞飞抹胸,然而,粘住他目光的并不是这些,而是在丝衣及肚兜包里不住的地方,有两堆半掩半露高高耸起的雪峰,赫如羊脂搓就,仅凭可见的部分,便知出奇的肥美腴腻,中间还挤出一条无比深邃的神秘沟子,诱人极绝。
“难怪皇后说她这个地方宫里无人敢比!”小玄怦怦心跳。
“这帐子是从家中送来的,叫做和风细雨帐。”汤妃似已半入梦中,呓声道:“我娘亲说是个仙家名匠造的,有那安神宁息之效,能让人睡得香甜。陛下不是时常说睡不安稳么,今儿正好享用试试。”
小玄强行将目光从她胸口收回,心道:“晁紫阁残害忠良肆杀无辜,伤天害理的恶事做太多,鬼神不容,自是寝食难安!”
耳边忽闻细细鼾声,原来汤妃已入香甜。
小玄先前喝了不少酒,虽不致醉,却也微有酣意,此时拿定了去见方少麟的主意,心中轻松了些许,便觉睡意袭来,恍惚间,忽似到了一片碧绿如洗的竹林之中,顷刻间和风轻拂,细雨斜飘,不时还传来一两声悦耳的鸟鸣,顿觉心旷神怡,烦恼尽去。
“好神奇的帐子……”小玄心中赞叹,懒懒地听着风声雨声,渐渐地眼皮发沉,不知何时睡着了。
不知过
色友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