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穿好外裳,环顾一眼娘亲的厢房,深吸一口淡雅香气,才依依不舍地来到了正堂。
娘亲的居室里,梳妆台前的圆凳不禁是唯一的坐具,而且只可供一人堪坐,否则我当时不会放过和娘亲耳鬓厮磨的大好机会。
此时门扉大开,朝阳渐炽,约是辰时过半,晨风自竹林间灌入厅堂,透着一股清凉的竹叶淡香。
我恰恰伸完一个懒腰,娘亲便端着两碗米粥进来了,袍襟扇开,内衫宽松,但傲人双峰随着莲步轻轻跳动,教人口干舌燥。
“来了霄儿,用早食吧。”
娘亲将两碗米粥放在方桌同侧,优雅坐下,将其中一碗稍稍推开,玉手招徕。
“是。”
我自然地坐到娘亲的身旁,一股清香怡人非常,更被皎然的侧颜吸引得如痴如醉。
“看娘干什么?用早食,别饿着了。”
娘亲一拂鬓边垂发,玉手掂起瓷勺,轻轻舀了些白粥,微启朱唇,送入檀口。(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tore)
虽是见惯了娘亲的素雅悠然,此刻又全无一丝春情,却偏偏教我心中有些火热。
我不由得靠近了一些,伸手搂住了娘亲的腰肢,即使隔着袍服,也是柔软万分。
“霄儿快些吃吧。”娘亲飘来满目柔情,似恳还嗔,“可不许做其他的坏事。”
“嗯。”我强抑激动,搂着仙子,单手吃起米粥来。
以娘亲的灵敏知觉,连风驰电掣的机括弩箭都能避开,我伸手的小动作当然不可能瞒过她,这番举动与说辞代表娘亲已是默许。
我一边搂着温软香玉,一边慢慢享用粥食,偶尔看看娘亲轻啜米粥,笑得痴了。
不多时,娘亲已然结束了用食,反倒是玉手撑颔,笑吟吟地看着我。
如此笑靥如花,自然是极美的,也无一丝威严,但我却收不住这般凝视,莫名有些心虚,赶紧低头,大口大口吃起米粥来。
三下五除二吃完了之后,我将瓷碗一推,赶忙道:“吃完了。”
“瞧你,丢三落四的。”
娘亲微微责备一句,手挽袍袖将我嘴边残余的粥米擦去。
“娘亲你真好。”
娘亲自然能够看出来我是仓促为之,但依然无微不至地关照,这份宠爱怎能教我不感动?
“娘不好谁好?”娘亲似是嗔怪,却以玉手为我整理起来被香肩挤皱的衣襟。
“是是是,娘亲最好了。”
待仙子忙完了手中活计,我抱住了娘亲的腰肢,两人顺势依偎。
温软香玉在怀,自是无比受用,但我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感受着柔顺青丝、软腴腰肢。
娘亲十几年如一日的看护让我有些踌躇,但更重要的是,除了男欢女爱,我尊敬娘亲,也珍惜这份母子之情。
如今仙子在怀,已经比什么都满足。
望着桌上的两个瓷碗,娘亲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轻笑道:“霄儿小时候也是这般,吃饭都不安生,糊得满脸都是。”
“啊?这……”虽是毫无印象的陈年旧事,但依之前的印象看来,完全是“我”会做的事,不禁问道,“那孩儿是什么时候肯好好吃饭的呢?”
“当然是断乳以后啊。”娘亲微微一笑,“虽然还对娘的……那里心心念念,但饿了只能吃饭,就不敢浪费了。不过霄儿有一副好的吃相,还是费了娘一番功夫的……”
“什么功夫?”我嗅嗅近在咫尺的清香,随意接口。
“先礼后兵——先哄再教,实在不行就打屁屁咯~”娘亲捂嘴轻笑,竟有些得意。
“啊?孩儿完全没印象啊。”
时隔十数年,我几乎将断乳时期的童蒙记忆忘得一干二净,自记事起,我似乎就是一个言听计从、自得其乐的小孩。
未及练功读书前,在竹林里玩得不亦乐乎,牛婶那时候会在谷里得久些,偶尔陪我玩耍,讲讲故事。
待五六岁启蒙后,记忆最多的便是读书识字、背经诵典,有些枯燥不说,偶尔还会被娘亲训诫,总会向牛婶诉苦。
元炁自发之后,每日又多了练功的安排,虽然苦累,但娘亲安排得极好,循序渐进,再加上武侠传奇江湖梦的激励,反倒有几分乐在其中。
“不记得好啊,免得夫君现在找娘的麻烦。”娘亲嫣然一笑,玉手捏捏我的鼻子。
“怎么会呢?”此话听得我欲火上窜,但还是勉强控制住了,“孩儿不记得,那便是没发生过,娘亲一直都是孩儿心中完美无瑕的天仙爱母啊。”
娘亲美目一挑,轻轻嗔道:“油嘴滑舌。”
“滑不滑娘亲还不知道吗?”
终究是娘亲的曲线太过玲珑丰韵,让我出言轻佻,但说完立刻有些懊悔,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呢。
“嗯。”娘亲却恍若未闻,低头应了一声,若有所思。
娘亲没有追究,我也不会自投罗网,赶忙正襟危坐,只规规矩矩地拥着柔腰,静静享受温情流动。
毕竟功体破碎,昨日身心消耗甚巨,是以晨起颇有些晚迟,与娘亲笑谈一番,天光照日晷,时影移干坤。
午时将近,代表着胡大嫂就要来此幽宅了。
“娘亲。”
二人世界的温存固然让我恋恋不舍,但即使在葳蕤谷中也会有第三人前来,终究无法自欺欺人,不可能与世隔绝。
“嗯。”娘亲半靠我的臂膀,轻声回应。
我忍不住提醒:“胡大嫂……要来了。”
“霄儿怕了?”娘亲未见动作,语气也淡然。
“不怕,”我轻轻摇头,语气坚决,“孩儿只是不想其他人对娘亲指指点点。”
古往今来,世道时移,光怪陆离,不一而足,但有史载以来,重男轻女却是贯穿了始终的:无论世俗道德还是问刑判罪,对于女子都有不公,如前朝男女通奸罪,男犯判罚为流徙千里,而女犯则是当街斩首;甚至于民间私刑,也不会对男子施以死手——即使他是罪魁祸首——反而认为女子品行不端、万死莫恕。
当今武林凋敝、侠义难行,宗门大派沦为朝廷机构的鹰犬附庸、达官贵人的驯奴私地,少有为民除害、劫富济贫的行侠仗义之佳话,武林中人也不再有传奇故事中那般崇高声誉。
娘亲虽是累世难逢的先天高手,又曾消弭了一场天地倾覆的大劫,但当年本就是受朝廷之托暗中行事,再加上销声匿迹近二十年,除当年亲历的武林人士与擒风卫之外,世人知之甚少——所知者还以“以身饲魔”等恶言污蔑——如今自不会娘亲对有多少尊敬,也不可能对于母子乱伦这等世所不容的大不韪口下留情。
“娘不怕,随他们去吧。”娘亲依旧淡然,但坚决万分。
“可是孩儿听了会难受。”
与娘亲的关系,我当然愿意公之于众,但这样必然会让娘亲受千夫所指——我实在难以忍受外人一丝一毫的恶言。
“也好,看来我们母子确实是心意相通。”娘亲微微颔首,美眸柔情,抚上我的面颊,“娘也担忧外人对霄儿横加谩骂,更何况霄儿欲行大事,不可受声誉之累。”
“嗯。”我覆住了面上玉手,轻轻点头,坚定地望着举世无双的仙颜。
娘亲稍一迟疑,柔柔决断道:“那我们母子二人结为鸳侣之事,权且……稍作隐瞒。”
“好。”我应声点头,只是事到临头又有些失落,不禁疑问,“娘亲,何时才能让世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呢?”
“等到天下大乱,等到霄儿与娘同境,等到他们……离不开霄儿的力量。”娘亲美眸左右灵动,温柔凝视,朱唇微启,描绘了一幅蓝图。
“先天高手,孩儿真的有机会吗?”
隐于世间大幕的武学极境,自古以来,未知有多少惊才绝艳的天骄人杰求之而不得,资质平平的我实在没有信心。
“当然了,娘几时骗过霄儿?”娘亲温言婉语,却仿佛看破了一角未来一般信心十足,“待霄儿凝成了圣心,少则一年,多则三年,便能达到元炁与体魄浑然一体之瓶颈,届时再辅以纯粹的先天之息,当可破境。”
“嗯。”娘亲话已至此,我也拾起了一丝信心,再不济重回葳蕤谷便是了,外人对我而言不值一提。
只是待圣心凝成、功体重铸,若要回葳蕤谷,还需完成改朝换代的大业,否则圣心反成累赘,终日不得安宁。
但如此“谋逆造反”大事,范从阳积蓄了一教之力、等待了二十年之久,仍未觅到一丝良机,或许我终其一生都无法完成,甚至发端开头都无法掀起。
思虑及此,我不禁开口问道:“娘亲,再造干坤,时机何在啊?”
“……不会太远了。”娘亲沉默了一会儿,古井无波,却如批命谶语般肯定,“太宁炿不思朝政,仇道玉独揽权纲。上至文武百官,下至驿站小吏,穷奢极欲,铺张浪费;为民做主者少,剥民脂膏者多。玄武王朝腐朽积弊,藏污纳垢,已是烈火烹油、江河悬瀑,天地倾覆、干坤逆转,大势所趋、难挽狂澜,义旗义举,一触即发,俱在一瞬,时机近在眼前,说不定……今年便是系千钧之一线崩断之时。”
娘亲语气虽无比淡然,我却听得出那悲悯之心,如今朝制国体千疮百孔,百姓黎民任人鱼肉,无论兴替与否,皆是最痛苦的阶段。
若麻木不仁,不过是坐以待毙,彼死我随、争先恐后;若替天行道、伐暴诛昏,再起兵燹烽火、战甲铁蹄,百姓亦是难得安生。
我也稍稍明白了当年父母所面临的艰难抉择,倘若有一线希望,谁也不愿掀起滔天血海。
然而袖手旁观,又并非为民取利,反而是眼睁睁看着他们沦为达官贵人、拥田地主的奴役,徒作他们的贱仆养料……
我知娘亲心中难免悲伤,只淡淡地应了一声,不再多谈此事,静静相拥。
过了一会儿,娘亲微微直起胸背,轻声道:“胡大姐要来了。”
我适时地收手,见娘亲起身,忽然想起一件事,“娘亲,那些……要孩儿清理一下吗?”
“不必了,霄儿的坏东西已经洗干净了。”娘亲低眸一瞟,却是早有对策,“房里的痕迹……反正胡大姐也不会进去。”
我不禁抚掌夸赞:“娘亲真是算无遗策,孩儿佩服得五体投地。”
“贫嘴。”娘亲一点我的额头,微微勾出一个笑容,“霄儿昨晚消耗甚巨,今日且先不要劳神费心,好生休养,待用过晚食,再行凝练圣心。”
“是。”娘亲口中所言“消耗”让我心头一跳,赶忙应下,不敢多说。
“嗯。”娘亲微微颔首,便端起两个瓷碗走出门去。
才出了厅堂,就听得不远处传来胡大嫂质朴的声音:“哎呀,仙子,放着让我来吧。”
“不用,些许小事。”娘亲淡淡一笑,毫无异状地说道,“胡大姐,今日多做些好菜,昨天吃得太早,霄儿喊饿了。”
“行,柳兄弟的身体刚刚才好,是得多吃点好的。”胡大嫂也不疑有他,干脆答应,“前几天大雨,鱼虾都冒出来了,当家的昨儿从山溪里抓来几条,今天特地让我带了条最肥的。”
“如此就多谢胡大姐了。”娘亲微微道谢。
说着,胡大嫂已经出现在了堂屋前坪,与我打了个招呼,便和娘亲一起去厨房了。
注:本章标题取自《谦卦》,艮(山)下坤(地)上,为高山隐藏于地中之表象,这里用的是隐藏事情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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