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冷风号,小贩上了道。
为赚几文钱,蹬车满城绕。
贫困压弯腰,重担谁来挑?
嫖客也有情,愿意拉帮套!
大街上摆小摊不合法,自己又不愿意永远卖屁股,思来想去,也不知受到谁人的怂恿,小冷心血来潮地去市场卖蔬菜了。还是像上次做小生意那样,无论有点什么大事小情,总忘不了我这个老嫖客……张哥!这不,小冷又打来电话,一口一声地张哥、张哥后,便言归正题了:“张哥,蔬菜批发市场那个地方好乱啊,好难找啊,我怎么总是走错路啊,孩子他爸比我还笨,一上大街就发蒙,哪也找不到哪。张哥,麻烦你了,帮我领领路吧!”
“好吧,你等着我!”放下电话,我如约来到路口,小冷的丈夫推着小车果然在路边等我,我跳上三轮车,他还是像往常那样,憔悴的面庞泛着难堪和尴尬,我也不太自然。操小冷虽然次次付钱,可我还是觉得欠这个人点什么,无论从哪个方面说,我都欺侮了人家,操了人家的媳妇。
“张哥,往哪走哇!”我正良心发现地思忖着,小冷的丈夫蔫声蔫语地问我道,我转过头来,直到今天早晨,我才看清小冷丈夫的真面目,过去的相遇,我始终不敢正视他,在他的面前,总感觉自己是个做贼的。
他比我小很多,与小冷相仿,也像小冷一样,身材清瘦,肤色苍白,也许是过度的劳累;也许是生活重担的压迫;也许是不堪背负吃软饭的狼籍之名,年纪轻轻的他便已经明显地驼背了,并且,让我尤为惊讶的是,他说起话来,嗓音嘶哑,喉咙管里吵吵作响,凭着经验,他的身体极为虚弱,如果不多加保养,肯定活不了多久,可是,他有什么条件保养自己啊?就靠媳妇去卖屄?
“嗯,嗯,”听见驼背男人的问话,我中断了漫无边际的思忖,环顾一番街路:“往那边走!”
“好的,我知道了!”小冷的丈夫听罢,答应一声,双脚用力地蹬踏起来,只见他喘着粗气,喉咙管发出风箱般的沙沙声,同时,吃力地猫着腰,如此一来,驼峰更加显现出来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tore)
我迎着晨风,坐在三轮车上,装腔作势地指挥着驼背,前方出现一段陡坡路,望着吃力地向坡上蹬车的驼背,我油然而生感触:啊,生活是如此的艰难,尤其是处在社会最底层的、自生自灭的农民,生活对于他们来说,不就是前眼斜滑的陡坡么?为了活下去,必须用尽全力,拼命地往坡上蹬啊,爬啊!爬啊,蹬啊!
“唉,”经过不懈的努力,驼背终于爬上了斜坡,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举目望去,他看见了什么?依然是没有尽头的街路;喧嚣的车辆;嘈杂的人流,小车还是要向前,向前,也不知前面还有什么,只要不倒下去,那就永远向前,向前,向前吧!
“张哥,做稳了!”小冷一声无微不至的提醒话,再次打断我的思忖,瞅着眼前的少妇,又瞟了瞟蹬车的驼背,我感觉自己即滑稽又荒唐:妈的,我是谁啊?坐在人家两口子中间,我算是什么啊?这是一种什么关系啊?我突然想起农村的一种陋俗来,我大概应该是拉帮套的家伙吧!嗯,没错,就是这样,我是一个新时代的、都市里的拉帮套者!我用自己的微薄之力,拉着这对来自农村的贫困男女走向没有任何希望的远方。
蔬菜批发市场座落于城市的边缘、一个终年喧嚣不已的铁路货运处附近,当我这个新时代的拉帮套者,拉着小冷俩口子来到蔬菜市场时,望着如海的人潮;听着震耳的喊叫;味着剌鼻的腐臭味,小冷一时间竟呆住了:“我的天啊,这哪里是买菜啊,分明是在战斗啊!”
铁路边上泥泞不堪,一脚踏上去,咕叽作响,蔬根菜叶沾挂在鞋帮上,又酸又臭,令人不敢大口喘气。无数辆载满蔬菜的卡车杂乱无序地停靠在铁路边,有的车辆因长途跋涉,又耽误了时间,车上的蔬菜已经开始腐烂,发散着呛人的酸味,冒着枭枭的热气,小老板的脸庞亦呈着一蹶不振的菜色,望着热气升腾的车厢,一脸的绝望,同时,摘下帽子,摇着满头的臭汗:“完喽,彻底完喽,三仟里地,拉回一车烂泥!”
“让一让,”一辆载满茄子的卡车也从千里迢迢的山东赶来凑热闹,菜贩子说起话来侉溜溜的,而车上的茄子则是水灵灵、紫光闪闪的,满车泛着怡人的青香,这引起众人的关注:“这车茄子可真不赖,车老板能赚笔好钱!”
众菜贩正指着车上的茄子议论著,突然,从人缝里钻出几个痦子无赖,毫不客气地跳上汽车,横眉冷目地冲山东菜贩嘟哝几句,尽管山东菜贩不停地摇头,几个痦子还是将一迭钞票强塞进山东菜贩的手心里:“数好喽,你可以走人了,找个消停地方喝杯酒去吧,这车茄子全归我们了!”
“好黑啊!”望着这强买强卖的场面,小冷悄声感叹道,我触触她的手臂:“别光看热闹啊,你准备批发什么菜啊!”
“哎呀,真的,”听了我的话,小冷犯起愁来:“我也不知道应该批些什么菜啊,市场上什么菜卖得快,我也不清楚啊!”
“就你,也想卖菜?比我还要外行,得了,你在这里等着,我批什么你就卖什么吧!”
好家伙,不知是小冷卖菜,还是我做小生意,我挤进乱轰轰的人群里,自作主张,更是随心所欲地批了一筐又一筐的蔬菜,然后,满身臭汗地挤出市场,小冷还是不让我走:“张哥,市场上人生地不熟的,你陪我卖一天吧!”
唉,怎么办啊,那就帮忙帮到底吧!来到市场上,从来没有做过小生意的我,很是为难地徘徊在小冷的左右,还是有熟人认出了我:“哎哟,老张,什么时候下海练摊了?”
“老张,我操,你出息了,卖起菜来了?怎么样啊,赚钱么?呵呵,”
“操,”情急之下,为了把批来的蔬菜尽快甩出手,逃离让我丢人现眼的自由市场,我冲着围观而来的狐朋狗友道:“别鸡巴光耍嘴皮子,如果还承认是哥们,就来点真的,你们几个想办法把这些菜都给我包下来!”
“好办,好办,这好办,”其中一个家伙毫不含糊,大手掌一挥:“不就是这一车菜么,我三舅刚开了一家饭店,我一个人就全要了,呵呵,耗子来历假……多大一件事啊,……”
“谢谢,哥们,哪天我一定请你喝酒!”我如负重卸地长吁一口气,向朋友道过谢,收下钞票,塞进小冷的手心里,便欲溜之乎也:“小冷,再见!”
“张哥,你不能走!”
小冷一把拽住我,说什么也不肯让我离开,当我向酒友们抛售蔬菜时,小冷早已示意驼背买些酒菜,此刻,驼背手中拎着塑料袋,真诚地邀我去他们的家……那个棚厦里……共进晚餐:“张哥,”酒桌之上,小冷坐在我和驼背中间,殷勤地为我斟上一杯白酒,醇厚的酒香绕过小冷,飘进驼背的鼻孔里,只见驼背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酒杯,悄悄地舔吮着干渴的嘴唇,我抓过一只酒杯,斟满酒水,推向驼背,小冷瞅了瞅我,又瞪了瞪驼背:“有张哥在场,给你点面子,告诉你,就这一杯啊!没用的东西!来,张哥,吃菜,”训斥了一番没用的丈夫,小冷又转向了我,立刻改换成另一副面容,细手夹起一条肉片,撒娇地塞进我的嘴里,被媳妇数落一番的驼背看在眼里,难过地低下头去,咕噜咕噜地喝起酒来。
驼背低着脑袋咕噜几口,便将一杯热酒咕噜进肚子里,看见自己的媳妇向别的男人大献殷勤,无奈之下,也许是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一贯沉默寡言的驼背突然拉开了话匣子:“张哥,如果没有你,我们什么也干不成,别说在城里混,连饭都吃不上了,张哥,多亏你了!”
不善言谈之人,尤如鳖闷已久的河水,一旦开闸,哗地倾泄开来,令你始料未及,更令你难以招架,酒后的驼背仿佛还在蹬车轮子,说来说去,除了感谢、溢美之词,别有任何新的内容,车轮子话转来转去,听得我好不耐烦,小冷也沉不住气了:“你啊,”当我又将一杯酒水推向驼背时,小冷一把抢夺过来,继续数落着没用的丈夫:“不让你喝,你还馋,让你喝点吧,沾上酒你就变样了!时间不早了,别磨豆腐了,睡觉吧!”
说着,小冷的细手向后伸去,也不知触动了什么,电灯叭地灭掉了,在小冷的训斥声中,没有尽兴的驼背嘟嘟哝哝地钻进儿子的被窝里。黑暗之中,小冷搂住我,恩恩爱爱地相拥在一起,我佯装烂醉地依在小冷的身旁,热哄哄的手掌抓摸着小冷凉丝丝的肌肤,小冷乖顺地脱光了内衣,小手握住我的鸡巴,丈夫近在咫尺,小冷将头埋在棉被里,无所顾岂地给我口交。
我直挺挺地躺在吱呀作响的床铺上,醉眼望着满窗的冰花,突然,白花花的窗前闪过一道剌眼的灼光,好似一把利剑,划过玻璃窗,剑锋直指我的胸膛,我大叫一声:“啊,什么在闪!”
“这是流星雨,”磨磨叨叨的驼背应声而起,醉意一扫而光,颇为在行地向我解释道:“每年最寒冷的时候,地球便来到了狮子座,于是,就要经历几天的流星雨!”
说话间,又是一道白光闪过,混混然间,我感觉驼背悄悄地向我移来,嘴角微微抽搐:他妈的,你敢操我的媳妇,我媳妇再贱,也不能当着老子的面操啊!
“啊,”我吃了一惊,驼背已经挪到我的身旁,哗地抽出一把尖刀,我扑楞坐起身来:“干么,你要干么?”
“张哥,”棉被里小冷那柔声柔气的话语,把我从梦臆中唤醒,我傻怔怔地坐在床铺上,窗前流星频繁闪过,身旁的驼背搂着儿子,呼呼大睡,小冷跪在我的胯间:“张哥,不早了,休息吧!”
“休息,明天还得起早批菜啊!”我挠了挠昏胀胀的脑袋,重新躺下身来,小冷紧贴着我躺下,小嘴亲吮着我的乳头:“你干么,”小冷正亲着我的胸膛,旁边的驼背将手伸进被里,小冷不耐烦地拱了拱白屁股:“滚回去,睡觉,明天还得起早做生意呐,没用的东西!”
我一夜未眠,望着窗上的冰花,听着劈叭的炸响声,联想到前一段时间与保姆小红梦中的遭遇,我有一种不祥之兆:不,我不能参与到一对夫妇中来,不管这对夫妇是什么境况,玩弄人家的女人总是不对的,这种行为对我没有任何好处,说不准哪一天,驼背喝多了点,盛怒之下,一刀结果了我!我咬牙强撑到天亮,借口有事,匆匆开溜,再也不想去批发市场帮小冷批菜,更别说陪她练摊了,不但丢人现眼,还有生命危险,为了一个娼妇丢掉性命,值么?
匆忙离开了小冷,离开了那间简陋的棚厦,我非但没有丝毫的解脱感,反而更加心事重重了,批发市场里那混乱不堪场景总是浮现在脑海里,无论怎样努力也是挥之不去。我把自己关在家里,一边喝着闷酒,一边思忖着小冷:她怎么样了?批菜的时候,一定要多加小心,别把钱弄丢了,唉,笨蛋,什么事都得让我操心,几点了,菜应该批好了吧?嗯,这个时候,小冷应该在市场上,正蔫声细语地叫卖呢!不行,我得看看去,看有什么困难,给予她尽可能的帮助。
我端着酒杯,醉意朦胧之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向市场,老远地就看见了小冷,正与几个穿制服的家伙嚷嚷着什么,我凑上前去,原来是市场收费的,小冷言称没有钱交税,穿制服的不允,我掏出散币,打发了穿制服们。小冷热情地招呼着我,不知从哪拽出一把椅子,我坐到椅子上,询问起卖菜的情形,小冷叹了口气:“张哥,你的手机咋打不通啊,怎么也找不到你,张哥,没有了你,我就没用了主心骨,没办法,我只好跟他爸,带上孩子一起去批菜,一到市场我们就发蒙,被众人挤来挤去的,也不知批什么菜。看看时间不早了,总不能傻瞅着哇,我就批了一筐四季豆,等我挤出人群,却找不到孩子他爸了,我只好把菜筐放在车上让孩子照看着,回头又去找那个没用的东西,等我找到了他,挤了回来,孩子坐在车上,正抹鼻涕呢!”
“怎么办了,”我关切地问道:“孩子让人打了?”
“没人打他,只是我不在的时候,因为到处一片混乱,我批的那筐四季豆,不知被谁给拽走了!”
听了小冷的讲述,我感到很内疚:我图清闲了,在家里喝闷酒,睡懒觉,小冷却丢失了一筐蔬菜,她要卖出多少斤青菜,才能赚回这筐价格不菲的四季豆啊!这一段时期以来,通过与小冷的接触,目睹小冷的遭遇,我突然体味到钱的重要性,更切身地感受到……赚钱是何其的不易啊!
当……,当……,当……,一阵沉闷的钟声搅醒了我的迷梦,我坐起身来,撩起窗帘,外面又下了一场雪,路面光如镜面:已经四点钟了,如果我没猜错,小冷早起批菜的小推车大概要走到四道街口了!
一边想着,我一边爬起身来,草草地洗漱一番,然后匆匆地走下楼来,打的提前赶到那个十字路口。我站在马路边,顶着剌骨的风雪,热切地张望着,凌晨的暗黑之中,传来吱呀呀、吱呀呀的声响,那是驼背的小推车,因缺少润滑油而发出的、吱呀呀的磨擦声,我健步迎上前去,小冷的头上还是里着那条熟悉的长围巾,她早就看见了我,冻得又青又紫的脸蛋泛起丝丝的红晕:“张……哥!”
隆冬腊月,大雪漫天,寒风剌骨,小小三轮车将会把我们带向何方?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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