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王名烈感动的是,史树友接到罗林森的电话后,不但没发火没指责,而且态度和蔼,并且答应尽快弄清楚王文兵关在何处,同时尽快出面给相关方面做好工作。这边罗林森刚挂了史树友的电话,书桌上的电话铃声就不失时机的叫了起来。这真是一个难眠的夜晚,热闹非凡。王名烈抬起头丢掉烟头,迅速地抓起了话筒如同抓到了一根难得的救命稻草。如果判断得不错的话,这电话是史树友打来的。
“老王,你还没上床休息?”
果然是史树友的声音,王名烈心里突然一阵激动,“还没有。史主席,你也没休息?”
“哈哈,正准备上床,老罗就来了一个电话。”
“哦。又影响你休息了。”
“刚才老罗讲了文兵的事。我让他转告你千万别急,对这事我决不会放任不管。估计明天上班时他会给你打电话。但我想了一下,还是直接对你说几句。”
“太谢谢史主席了。大恩大德终身难报……”要不是罗林森就坐在面前,王名烈恨不得马上就要向史树友叩头拜谢。
罗林森暗自冷笑了一下:这真叫做“当事者迷,旁观者清。”王名烈就那么一个宝贝疙瘩儿子,这一出了事,你说他急不急?其实也用不着对史树友这么感恩戴德,王文兵如果真的被审了被判,那史树友就真能于动无衷?那还不是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团团转?你再想想,你是下级,他是上级,他才和我通了话,如果他不急,他会半夜三更地不休息,再主动地将电话打给你?
“谢什么?要看效果。这几天你一定要稳定好自己的情绪,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另外,请转告小雪,你们俩位都要注意休息,保重好身体,身体才是本钱,只要留得青山在,就不怕没柴烧。小兵的事我来办,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吃亏。好,休息。”
真是太好了!王名烈放下电话,脸上早已挂上了多日不见的微笑。罗林森也是喜不自禁。王名烈拉开房门,站在过道里乐滋滋地打了一个响指,马上喊道:“小雪,热点腊肉、腊香肠,再开一袋五香花生米和牛肉干,我要和老罗喝两盅。再给我们煮点水饺,那山上的斋饭难吃死了,到现在我肚子还是空着的。”(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tore)
“都几点了?还要喝酒?文兵有消息了。”任敏不解。
“史主席答应出面摆平,这该算是天大的好消息了。”罗林森站在房门口说。
华小雪一听,马上从沙发上蹦下来,“真是太好了,我马上去准备酒菜。”
客厅的两个女人进了厨房,这书房的两个男人也端着茶杯来到了客厅,然后开始谈笑风生,室内的空气也顿时活跃起来。
碗筷酒菜和一大盆水饺很快就摆上茶几。好久没有这么畅快地喝酒了,一瓶五粮故液不到二十分钟就让两个男人喝了一个底朝天。墙上的挂钟眼看就快要指向凌晨两点。该是告别的时候了,任敏穿上羽绒服,又取过风衣为丈夫披上,这才告辞主人出了门。
夫妻二人坐上出租车十来分钟就到了市政府家属大院。
也许是酒喝急了,也许是让寒风吹了,洗漱完毕一上床,罗林森依然很兴奋。好久以来,他没有这么破天荒地搂住老婆又是亲吻又是抚摸,直把一个任敏弄得满脸都是酒气。虽说早已是习惯了丈夫的冷淡,但这突然而来的亲热,倒也把个半老的徐娘摸捏得浑身酥软,禁不住哼叫起来,并伸出一只纤细嫩滑的手急切地揉搓着丈夫的敏感处。这更刺激了罗林森的欲望,翻身就把老婆狠狠搂压在身下,心里不停地叫着新欢情人的名字,嘴上叽里咕噜含糊不清地哼叫着,马上就是一阵猛烈的冲撞,却禁不起三下五除二,自己倒老自疲软滚落下来,也不管老婆是何感受,倒在一边很快就沉沉睡去,鼾声即起。
这任敏依然处在兴奋之中,她渴望高潮,但丈夫却丝毫没有尽到一半的责任,实在让她扫兴和索然无味,也只好睁着一双晶亮的大眼晴,仰在床上叉开双腿,心里想象着她的小情人小赵的百般趣味,一双手不停地在自己的胴体轻轻抚摸着,嘴里又在轻声地哼叫着。身边如雷的鼾声忽然停了下来,任敏以为男人醒了,推了他一把没有反应,独自苦笑了一下。
“梅娘……”男人忽然轻轻喊了一声女人的名字。
梅娘?梅娘是谁?任敏一惊,非常敏感。又是一个新欢?这几年来身边的这个男人,也不知道有多少回梦中呼喊着陌生女人的名字。这也许就是任敏的悲哀,但她已经习惯了这种情感的悲哀。她从不问他喊谁,也不去盯稍查查他的细脚。她知道丈夫外面有女人,而且还不止一个。因为她不打算再离婚,所以她的心已基本麻木了。
……
为王文兵的事才高兴了一天,另一件烦恼的事却找上了罗林森。女儿罗仁凤当天晚上突然回了家。这次回家并不是为了看望她老爸,也不是给他老爸找什么麻烦,而是为了她自己,为了她自己那块心病:王文兵被抓,让她心里十分害怕。
当时任敏正在电视,一身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的罗仁凤突然进了屋,如同见到了外星人,任敏先是一惊,心里骂了几句:瞧她这一身打扮像个什么样?寒冬腊月里还穿着一条肉色的连裤袜,就凭两条修长的玉腿儿就会让男人想入非非。小骚货,小妖精,跟她爸一样,也根本不是一个什么好东西,成天在外面也不知道勾引了多少个男人。最后还是挤出一脸的微笑,马上放下老辈子的架子,先喊了一声她。
罗仁凤旁若无人,脸上毫无表情,“我爸呢?”
“出去了。我马上喊他回来。”任敏殷勤地拿起了话筒。
“免了。我有手机,我自己给他打电话。”罗仁凤掏出手机,拨了号通了话,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随手翻着茶几上的一本杂志等着她爸回家。
“仁凤,喝水。吃饭没有?”任敏端来一杯茶放在茶几上,站在那里问了一句。
“吃过了,你去忙吧。”罗仁凤连头都没抬一下,仍在那里翻杂志。
这后妈当得窝囊,这大公主半年不见一个人影儿,这一回来,她就象一个主人,身为长辈的后妈倒象是一个奴仆,显得非常尴尬。多少年了这对名义上的母女关系也就一直这样,永远难以改变了。任敏自觉无趣,苦笑了一下,“仁凤,你在家里等你爸吧。我出门会个朋友。今晚不走了吧?你房间一直保持着原来的模样。”
“你去吧。走不走还不一定。”罗仁凤依然没有抬头。
任敏穿上羽绒服,擦了一些防寒霜,然后背起坤包,轻轻拉开防盗门逃也似地溜了出去。
罗仁凤抬头焦急地看看墙上的挂钟,又给罗林森打了一个电话。片刻防盗门出现了开锁声,罗林森站在门边笑了,“凤儿,怎么不早点回家吃个晚饭?”
“爸,你终于回来了。老市长工作太忙,迟迟难见尊容啊。”罗仁凤站起来接过罗林森的风衣挂在衣架上。
“晚饭后去会了一个朋友,耽搁了一下。”罗林森掏出香烟递给女儿一支。
“会朋友?男朋友还是女朋友?爸,你可别再为我和弟弟又重新找一个新妈哟,一个都让我们受够了。如果再找一个,我和弟弟就和爸坚决断绝外交关系……”罗仁凤点燃了烟吸了一口,扮了一个鬼脸,调皮地笑了。
虽然女儿只是几句玩笑话,却让罗林森马上羞红了脸。虽说不是为儿女再找一个什么新妈,但今夜他的确去会女朋友了。晚饭他又对任敏撒了一个谎:今晚又要开会,可能回家较晚。其实任敏心里也不清楚,他究竟是开会呢?还是去会昨夜他梦中念念不忘的梅娘?罗林森一出门马上就给文若梅打了一个电话,然后猴急地爬上出租车,飞快地来到了新欢的出租屋。文若梅正在砂锅店里招呼客人,接到电话也不敢有半分钟的怠慢,飞也似地乘坐出租赶到家里,这前脚刚进门,罗林森就后脚跟了进来。已是轻车熟路,见面就是拥抱亲吻,然后直接进房脱衣上床,又是一番极致温情麻酥酥正待入巷时,女儿突然打了一个电话,罗林森虽然高兴,但无论如何也舍不得丢下这边即将销魂的那一刻。直到女儿第二个电话才催时,这才依依不舍吻吻美娇娘,穿衣出门打的跑回了家。
“臭丫头,你敢这样说你老爸?”罗林森也笑了一下,“你任妈呢?你回家时她不在?”
“她?”罗仁凤噘起了嘴巴,“我后脚进屋一落地,她前脚一抬就出去了。”
“哈哈……臭丫头,准是你又把她给气跑了。”
“爸,你可别冤枉我。今天回家,我对她态度特好。这杯茶还是她主动为我泡的呢。”
“哦。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好?好什么?我看她一副风骚的样子,说不准就是出去会老情人去了。”
罗林森皱起了眉头,“凤儿,你对任妈不管有多大意见,但她毕竟是个长辈,你可不能这样说她。况且这么多年来,她一直真心诚意地想和你搞好关系。”
“我一辈子都只有一个妈,我妈姓侯,而不是姓任。爸,好像一说到她,你就心痛耶?爸,当年你咋就不心痛我妈一下?”
“凤儿,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么多年了,你还在生爸爸的气?你也该消消气了,也大可不必还要和你任妈过不去。其实你任妈这个人并不坏,心眼儿挺好的。凤儿,回家来吧,过个稳定的日子,不要老是在外面漂泊了,最终也不是一个好办法。你的闺房和你弟弟的房间,你任妈一直为你们留着的,而且还经常打扫清洁。”
罗仁凤低着头吸着烟,沉默不语。过了好几分钟这才抬起头来,笑了一下,“爸,我已经习惯了,不过……”
“仁凤,今天回家有事?有事就直说。对爸你可不要客气。”
罗仁凤抬起头,显露出一脸的焦虑,“爸,王文兵是不是被公安抓了?”
罗林森露出一脸的惊诧,“你怎么知道?未必你还在牵挂他?”
“自从贺哥和丁哥自杀,胡老板被逮捕后,我在外面就一直非常害怕,现在王文兵又被抓了,真让人提心吊胆的……我总觉得泰平跟从前已大不一样,你和王文兵的爸好像已不能够再左右局势了……爸,我真的非常害怕,也不知道下一步倒底怎么办才好?”罗仁凤并没有正面回答罗林森的提问,而是直接道出了自己心中的苦闷与惊恐。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罗林森实在不好安慰女儿,也不好回答她的问题。他一边苦闷地抽着香烟,一边冥思苦想着。
“爸,你怎么不说话?”罗仁凤抬起了头。
“唉……”罗林森深深地叹了一口长气,“今非昔比呀,今非昔比了……”
“爸,你说我该怎么办?”罗仁凤使劲摇着罗林森。
“凤儿,我看眼前只有两条路了……”罗林森嗓子哽咽起来,“要么躲得远远的,躲到让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要么住到家里来……”
罗仁凤不解,“住到家里?住到家里就安全?”
“走一步看一步……凤儿,你自己选择吧……”
父女俩商量了半天,直到女儿累了,倒在罗林森怀里睡着了,也没想到最好的招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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