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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龙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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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龙记

小说章节

第一集 第一章 红莲妖女
第一集 第二章 番女风流
第一集 第三章 北国风云
第一集 第四章 逃出生天
第一集 第五章 英雄救美
第一集 第六章 萝拉可汗
第二集 第一章 秘宫总管
第二集 第二章 皇子大婚
第二集 第三章 危机四伏
第二集 第四章 初会圣姑
第二集 第五章 虚与委蛇
第二集 第六章 落难王孙
第三集 第一章 皮索新衣
第三集 第二章 马不停蹄
第三集 第四章 武林秘事
第三集 第五章 京中奇遇
第三集 第六章 卖身为奴
第四集 第一章 落红画押
第四集 第二章
第四集 第三章 床上淫妇
第四集 第四章
第四集 第五章 走马上任
第五集 第一章 驿旅遇险
第五集 第二章 从一而终
第五集 第三章 接管宁州
第五集 第四章 金龙密令
第五集 第五章 训练母狗
第五集 第六章 饿马摇铃
第六集 第一章 小镇风波
第六集 第二章 扑朔迷离
第六集 第三章 欲迎还拒
第六集 第四章 再得佳人
第六集 第五章 百兽娇娃
第六集 第六章 量珠聘美
第七集 第一章 委身为奴
第七集 第二章 重返王陵
第七集 第三章 大变在即
第七集 第四章 圣姑蒙难
第七集 第五章 忍辱负重
第七集 第六章 波橘云诡
第八集 第一章 尔虞我诈
第八集 第二章 算无遗策
第八集 第三章 禽兽不如
第八集 第四章 心狠手辣
第八集 第五章 决一死战
第八集 第六章 插翅难飞
第九集 第一章 受尽折磨
第九集 第二章 惨无人道
第九集 第三章 跑圈练功
第九集 第四章 如愿以偿
第九集 第五章 自投罗网
第九集 第六章 自动献身
第十集 第一章 虚与委蛇
第十集 第二章 自甘为奴
第十集 第三章 战云密布
第十集 第四章 玉带大捷
第十集 第五章 千变百劫
第十集 第六章 尔虞我诈
第十集 第七章 初会敌酋
第十一集 第一章
第十一集 第三章 辣手摧花
第十一集 第四章 虚与委蛇
第十一集 第五章 左右逢缘
第十一集 第六章 南下受降
第十一集 第七章 出师不利
第十二集 第一章 大功告成
第十二集 第二章 安排香饵
第十二集 第三章 众怒难犯
第十二集 第四章 移花接木
第十二集 第五章 身陷虎穴
第十二集 第六章 红粉屠龙
第十二集 第七章 春雾迷魂
第十二集 第八章 一统江山(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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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龙记
作者:失落
第二集 第五章 虚与委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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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豫王府时,周义等途经入山的道路,果然发现周智立下告示,以野兽为患,严禁入山,便要查清楚这是他的本意,还是受人唆使,要是后者,此人大有可能与兽戏团串通,以免暴露他们的巢穴。

周义回到王府,正考虑是不是邀周智一起用膳,孰料见到春花伴着周智和一个衣着华丽,年青美貌的女郎从自己居住的独院走出来。

“二哥,你回来了。”周智迎了上来说,春花和那个女郎亦腼腆地检衽行礼。

“有事找我吗?”周义愕然道。

“没什么。”周智笑道:“晚上我约了圣姑一起用膳,专诚邀你参加的。”

“好吧,我洗完脚便来了。”周义爽快地答应道。

“我等你。”周智点点头,把身后的艳女郎拉到身前道:“还有,她便是冬梅,待会也让她给你叩头吧。”

“不用客气了。”周义早已猜到,摆手道:“要是宴会没有其他人,我便与春花一起去吧。”

“没有,就是我们几个。”周智笑道。

目送周智和冬梅离去后,春花柔声道:“王爷,请你歇一下,婢子现在去端水,侍候你洗脚。”(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tore)

“不洗脚了……”看见春花穿着一身绣花的黛绿色衣裙,更见娇俏动人,周义蓦地欲火大动,笑道:“我要洗澡,看看有没有容得下两个人的澡盆,我们一起洗。”

“是……”春花粉脸一红,含羞答应道。

×××××××××××××

“来了……呀……不行了……啊……婢子又来了!”春花发狠地抱着周义的脖子叫,身体疯狂似的扭动,随着她的扭动,水花飞溅,澡盘里的浴水便汨汨落在地上。

庞大无比的澡盆已经没有多少水了,春花蹲坐周义身上,柳腰在他的扶持下,套弄着那一柱擎天的肉棒。

玉道里又传来阵阵美妙无比的抽搐,挤压着周义的鸡巴,使他说不出的畅快,看看天色已晚,周义也不再压抑自己了,手上捧着春花的腰肢,急剧地套弄了几下,便再她的体里爆发了。

“哎呀……死了……美……美呀……”火烫的洪流疾射春花的身体深处,烫得她通体酥麻,尖叫不绝,控制不了自己地一口咬在周义的肩头上。

周义终于发泄殆尽了,发觉玉道里的颤抖未止,知道春花还在陶醉在极乐的欢娱里,不是弄虚作假,灵机一触,突然生出一个刁钻的主意。

“乐够了没有?”周义轻吻着搁在肩头的粉颈说。

“够……够了……”春花梦呓似的说:“王爷……你……你真好!”

“你是够了,我可没有哩。”周义吃吃怪笑,蒲扇似的手掌搓揉着肉腾腾的奶子说。

“你……你不是已经……”春花不解道。

“一次可不够的。”周义诡笑道:“忘记了昨夜你的嘴巴能起死回生吗?”

“你是要把人家折腾死了!”春花不知是惊是喜道。

“下来吃吧,看看你有没有忘记我如何教你的。”周义淫笑道。

“现在可不行,圣姑也该到了,不能要她和豫王爷久等的。”春花腼腆道:“晚上你要干多少次也随你。”

“好吧,那时可不许撒赖的。”周义大笑道。

“你有气力便行了。”春花白了周义一眼,从澡盘爬起来,取过干净的浴巾说:“起来吧,没有多少时间了。”

“现在不吃吗?”周义笑嘻嘻地站了起来道。

“惹火了你怎么办!”春花嗔道,动手揩抹着周义身上的水渍说。

“今天我走了一趟大钟山。”周义没有坚持,漫不经心道。

“可有上慈云庵吗?”春花渴望地问道。

“去了,也听了圣姑说法。”周义答道。

“她是不是很有道理?”春花问道。

“也许吧。”周义半信半疑似的说:“真的有天劫吗?”

“真的,她是天仙下凡,说有便一定有了。”春花肯定地说:“待会你可以问清楚的。”

“天仙下凡吗?”周义眼珠一转,道:“回来时,我途经大钟山,看见四弟的告示,那里既然猛兽为患,为祸乡里,圣姑如此神通,为什么不赶走牠们?”

“她说那些勐兽是老天遣下凡尘应劫的,要不是她使出禁法,群兽还会下山肆虐哩。”春花煞有介事道。

“要有天劫,什么富贵荣华也成泡影了。”周义没有多说,忧心忡忡道。

“对呀,所以才要及早追随圣姑修行,躲避天劫。”春花正色道。

“也罢,去看看她有什么话说吧。”周义叹气道。

×××××××××××××

春花亲热地抱着周义的臂弯出来时,圣姑已经到了,正与周智和冬梅在堂前说话。

“晋王来了。”见到周义后,圣姑起身招呼道。

“圣姑请坐,不要客气。”周义态度大改,友善地说。

“春花见过圣姑。”春花也腼腆地放开了手,行礼道。

“大家都坐,这里没有外人,不要客气。”周智笑呵呵道。

“晋王今天听完老身说法,可有什么指教吗?”寒喧完毕,圣姑开口便问道,看来她是知道周义去过大钟山慈云庵了。

“原来二哥今天去听圣姑说法么?”周智喜道。

“是的。”周义解释道:“我本来是要往大钟山游览的,看见你封山的告示,才知道那里勐兽为患,不宜游览,方改道前往慈云庵吧。”

“本州的名山胜景多得很,大钟山算不了什么,亦没什么好看的。”周智不以为然道。

“对的,而且现在山里的野兽,全是天帝遣下凡尘,预备应劫的,不宜与牠们碰头。”圣姑警告似的说。

“应劫?可是天劫吗?”周义间道。

“王爷也知道了。”圣姑点头道:“天劫始自人间的戾气,要是戾气太重,便会引发地府的冤气,天庭亦会借机惩奸罚恶,以致天下大乱,一发不可收拾了。”

“天劫会什么时候到来?”周义紧张地问道。

“不知道。”圣姑满怀希望似的说:“要是能化戾气为祥和,便可能永远也不会来的。”

“如何才能化戾气为祥和?”周义怔道。

“老身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为了化解戾气。”圣姑正色道:“但是天帝众群兽于大钟山,看来天劫不远了。”

“你身在豫州,红莲教更有许多信众,为什么不能化解天劫,天帝还要调遣群兽在这里应劫?”周义不解道。

“不只是这里,而是整个天卜。”圣姑危言耸听道:“虽然豫州一片祥和,天下的戾气却是有增无减,豫州只是杯水车薪,怎能消弭天下的戾气,前些时宁州决堤,光州苦旱,正是大劫之征,凶险莫名呀!”

“这些便是大劫之征吗?”周义满脸狐疑道。

“其实还有许多的,只是尚不为常人所知吧。”圣姑长叹道。

“还有些什么?”周义讶然道。

也在这时,仆人进来报告已经备好饭菜,请众人入席,周智于是说:“我们边吃边说吧。”

×××××××××××××

饭菜丰盛的很,周义却无心吃喝,不住追问有关天劫的事情,圣姑也耐心地详细解说,周智还不时插嘴,看来知道的亦不少。

“天劫一事非同小可,四弟,你可有禀告父皇吗?”到了最后,周义好像发觉事态严重,紧张地问道。

“怎么没有?无奈我几次上表,父皇也不肯相信,还下旨申斥,甚至拒绝圣姑上京面圣,我又有什么办法。”周智烦恼地说。

“此事也真匪夷所思,父皇没有听过圣姑说法,难怪不肯相信的。”周义点头道。

“也许这是天意,不要勉强,总有一天,吾皇会明白的。”圣姑若无其事道。

“到了那时,恐怕已经太迟了。”周智忧形于色道。

“待我回京后,看看能不能说服父皇吧。”周义毅然道。

“那么可以把秋菊放回来吧。”春花渴望地说,她与秋菊最是要好,以为周义已经完全信服,当会答应的。

“她是钦犯,怎能说放便放.”周义摇头道:“最头痛的是她杀官拒捕,没有王命,谁敢放人。”

“那么还要把她关在牢里受罪吗?”春花不忍道。

“她是钦犯,是要关起来的。”周义胡赞道:“由于事关重大,为免苦打成招,我上京前,曾经二令五申,不许拷问,该不会受罪的。”

“我二哥是有名的贤王,不会难为她的。”周智也说。

“算了,她命中注定有此一劫,过了此劫,便万事大吉了。”圣姑示意春花别再说下去道。

“放心吧,没有人会难为她的。”周义笑道。

“二哥,现在你该不会阻止圣姑等往晋州传教了吧?”周智笑问道。

“不,我怎能公然抗旨。”周义正色道:“其实朝廷里盛传红莲教心怀不轨,才藉天劫之名,以圣姑为尊,要是不能说清楚此事,父皇一定不会放过红莲教的。”

“那怎么办?”周智着急道。

“我会向父皇解释清楚的,希望圣姑亦能吩咐你的使者,传教时要多说忠君爱国,迟早也会传人父皇的耳朵里的。”周义说。

“晋王说的对,老身倒没有想到。”圣姑点头道。

“你什么时候回京?”周智问道。

“我此行是奉命前往宁州看看,看完后便要回去了。”周义半真半假道。

“看些什么?”周智奇道。

“看看龙舟动工了没有?”周义答道。

“该已动工了,月前我着人运送大量木材前往甘露湖,还送去了许多工匠,你可不用白费脚步了。”周智笑道。

“我身奉王命前往查看,无论如何,也不能不走一趟的。”周义不以为然道。

“你什么时候上路?”周智问道。

“也应该上路了……”周义看了春花一眼,沉吟道:“或许我先去宁州,回来时再多住一些日子吧。”

“你可以带着春花上路,让她侍候你的。”周智笑道。

“没错,要是王爷不弃,以后便让我这个徒儿追随左右,她还可以助你修行,早成正果的。”圣姑美目一转道。

“这样不行的,春花不是要助你传法吗?”周义摆手道。

“王爷天皇贵胄,尊贵无比,如果能使王爷入教,功德可远胜万千凡夫俗子的。”圣姑稽首道。

“二哥,你便干脆像我那样,纳春花为妾吧。”周智大笑道。

“为兄丧妻不久,怎能纳妾。”周义苦笑道。

“陈伯权的女儿时乖命舛,还没有和你洞房,便已暴毙,怎能说是妻子。”周智哂道,原来英帝严禁张扬刺客之事,陈伯权的女儿被杀也说成是拜堂之前因病亡故,周智也不知内情。

“要是没有妻子,更不能纳妾了。”周义失笑道。

“二哥,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迂腐的?”周智皱眉道。

“晋王鹣鲽情深,使人敬佩。”圣姑正色道:“春花可不是要什么名份,能够追随王爷便是她的福气了。”

“你愿意吗?”周义扭头望着春花说。

“婢子……婢子是求之不得!”春花脸泛红霞道。

“那么我是却之不恭了。”周义大笑道。

周义答应后,众人顿时亲密了许多,天南地北,无所不谈,甚时融洽愉快。

“你们可有听过兽戏团吗?”周义话锋一转,道。

“怎会没有!”周智笑呵呵道:“我该是全国第一人观看兽戏团的演出的。”

“他们能驯狮伏虎,也真了不起。”周义赞叹道:“京里有人说他们驯兽之技,很像当年的百兽门哩。”

“他们根本就是百兽门。”周智漫不经心地说。

“你怎么知道?他们告诉你的么?”周义奇道。

“不,是圣姑告诉我的。”周智笑道。

“事隔多年,老身可能会看错的,还是不说也罢。”圣姑顾左右而言他道:“王爷,听说你近日身子不适,也许老身可以略尽绵力的。”

“没什么……只是……”周智满脸窘色,却没有说不下去。

“这个戏团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要是圣姑知道他们的来历,还望不吝指教。”周义怎会容她改变话题,正色道:“百兽门来自南方,大有可能当上南朝的奸细。”

“如果是百兽门,便不会是南朝的奸细。”圣姑断然道。

“为什么?”周义追问道。

“那是我初下凡尘的事了……”圣姑唏嘘道。

原来圣姑是十八年前下凡的,在九天之外,发现南方某处大火,赶忙下去救人,救出了一个手抱襁褓的妇人。

那个妇人是百兽门掌门之妻,从她的口里,知道百兽门拒助宋元索谋朝篡位,给他派兵围捕,除了妇人抱着幼女藏在一个枯井里躲避,幸免于难外,其他人全部惨遭屠杀,无一幸免,事后还放火烧山,毁尸灭迹。

“百兽团的团长冷翠很像那个妇人,又深谙驯兽之术,要是老身没有认错,便是当年的母女,她们与宋元索仇深似海,怎会助纣为虐。”圣姑娓娓道来道。

“冷翠?”周义沉吟道。

“就是那个给老虎抓破了脸的丑八怪。”周智解释道。

“原来是她,那么她们不是南朝的奸细了。”周义点头道,暗念百兽团要不是奸细才怪。

“应该不是了。”圣姑舒了一口气道。

“王爷,我们什么时候动身?”春花想是知道圣姑不愿多说,打岔问道。

“动身往哪里?”周义不解道。

“往甘露湖看龙舟嘛。”春花说。

“过两天吧。”周义体贴似的说:“看完后我还会回来的,你可不用奔波了。”

“你不要人家侍候吗?”春花幽幽地说。

“我此行公务在身,不能胡闹的。”周义正色道。

“算了,只要你在这里,还愁他不回来吗?”周智大笑道。

“对,公事要紧。”圣姑示意道。

“那么你要早去早回呀。”春花低头道。

“知道了。”周义答应道。

×××××××××××××

过了两天,周义与汤卯兔等侍卫上路了,周智圣姑等亲来送行,春花更不知是真情假义地哭得两眼通红。

“你的什么春风散究竟成不成?可是春药吗?”周义等一行七八骑走上官道后,看见左右无人,扭头问道。

“春风散虽然含有使人亢奋的药物,却不是春药那么简单。”汤卯兔答道。

“有用吗?昨夜我把药溷在茶里,春花吃下后,至今还没有反应。”周义皱眉道。

“没有这么快的,还需假以时日,才能燃起她的心火。”汤卯兔思索着说。

“那么一点点便行吗?”周义问道。

“行的,春风散只是种下火种,用来燃点心火的,却是一种叫硝石的药物。”汤卯兔答道。

“这不是白费心机吗?没有我暗里下药,难道她自己会吃硝石么?”周义哂道。

“别人不会,她却会。”汤卯兔解释道:“所有红莲教用来施展法术的药物也溷有硝石,她们通常是把药物藏在身上,里面的硝石便能引发心火了。”

“不用吃下肚里也行吗?”周义问道。

“春风散是我依据药理配制而成,虽然还没有机会试验,但是应该行的。”汤卯兔搔着头说。

“燃起心火便怎样?”周义问道。

“那时她便会春心荡漾,想起与王爷一起的乐子了。”汤卯兔吃吃笑道。

“这有什么大不了,这个小妖女大可找其他男人的。”

“是呀,我们在外边常常听到她叫床的声音,一定是个浪蹄子。”

其他几个亲卫忍不住七嘴八舌道。

“不一定的。”汤卯兔摇头道:“春风散没有春药那么霸道,心火亦没有欲火那么利害,洗个冷水澡便能压下去了。”

“如此说来,春风散还不及寻常的春药,有什么用处?”众人莫名其妙道。

“如果能用春药,也不用春风散了。”周义冷笑道:“我是要卯兔配制一服药物,看看能不能使她真心向着我,乖乖地道出所有秘密。”

“三木之下,何求不得?回到晋州后,要她说什么也行了。”说话的亲卫知道周义在外是不会胡来的。

“那可太迟了,而且至今我才知道秋菊那个贱人还有很多秘密没有说出来,要是她也是这样,便白费功夫了。”周义恼道。

“但是春风散看来也没什么大用。”

“看看怎样吧,横竖现在我也没空。”周义哼道。

“要是有用,以后便不用花功夫哄女孩子了。”

“女孩子还要哄的吗?”周义大笑道:“对了,柳巳绥的伤势怎样?可有着他不要轻举妄动吗?”

“已经好多了,他真的有意再探大钟山哩。”

“探得那里是百兽团的巢穴也没有用的,何况她们该会再上京师,自投罗网。”周义说。

“我们现在是往甘露湖吗?”

“是的,红莲教在这里势力不少,当有人暗里监视,要不前去看看,她们便会生疑了。”周义点头道。

×××××××××××××

走了两天,众人终于进入宁州,那里也有红莲教的踪迹,只是没有豫州那么猖獗。

甘露湖位处宁州和青州交界,有河直通玉带江,建成舟楫后,便可以直驶江岸了。

周义等一行人沿岸而行,找到了造船的工地,周围堆满了树干木材,数不清的工匠和民工正在忙碌地动工,还有手提鞭子的军士,凶霸霸地在旁督促监工,只是工地的防卫松散,要是有人存心破坏,当能得逞。

看了半天,周义才率众离开,抵达州府后,可没有进去,却往玉带江的江边察看。

没料还没有靠近江岸,周义等便给官兵拦住了,原来江岸戒严,周义逼得表露身份,才知道宁王周礼正在操练兵马。

“老二,你怎么来了?”周礼趋前见面道。

“没什么,出来散散心吧。”周义也不急着传旨,点头道。

“陈阁老的小女儿姿色平平,死不足惜,世上的美女多的是,还怕没有老婆吗?”周礼格格笑道。

“事过情迁,我也没有多想了。”周义叹气道。

“拿到刺客没有?”周礼压下声音问道,简单的一句话,便使周义知道这个三弟洞悉内情。

“我也不知道,办事丧事后,我便离京了。”周义直言道,暗念周礼的消息如此灵通,在京里当有耳目。

“你等一下,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散散心。”周礼神秘地说。

“什么地方?”周义心里一动,装傻道,可真渴望他会带自己前往百花楼。

百花楼就像周义暗设的秘宫,是周礼寻乐的地方,不同的秘宫是周义的大秘密,周礼却没有那么谨慎了。

周礼指示副将继续操练后,便脱下甲胄,与周义策马离去了。

“老三,怎么江畔剑拔弩张的?你要伐宋吗?”周义故意问道。

“父皇还没有旨意,怎能胡来。”周礼摇头道:“只是近日对岸有些不识死活的兵将在江里捕鱼,我才要展示军威,叫他们知道厉害吧。”

“为什么不能捕鱼?”周义不解道。

“宋元索上表称臣时,我曾谕示玉带江是我们的,他们当然不能在江里捕鱼了。”周礼理所当然道。

“他答应了吗?”周义叹气道,暗念己军还没有渡江,如此条件,分明是恃势凌人。

“岂容他不答应。”周礼冷哼道:“开头他们还知节制,最近却好像忘记了。”

“宋元索可有异动么?”周义问道。

“这个孬种就像缩头乌龟,大气也不敢哼一口,你尽管看着,经过今天的演练,不用多久,他便会派人过江请罪,给我送礼了。”周礼趾高气扬道。

“不会有诈吧?”周义皱眉道。

“他那有这样的胆子,我也暗里派人过江打探,发觉驻兵不多,也没有备战,而且今年大旱,看来收成不好,要不是父皇迟迟没有答应南征,此刻该是难得的机会。”周礼冷哼道。

“我们的战船不够,恐怕有心无力。”周义摇头道。

“我已经全力赶建了。”周礼充满信心道:“其实我们的战船也是不少,只要让我领兵渡江,更能夺取敌船为我所用,还怕没有战船吗。”

“这样不是冒险了一点吗?”周义不以为然道。

×××××××××××××

行行重行行,周礼领着周义来到城里一幢精致的小楼,着门外的侍卫与周义的亲卫另觅居停,才登门而进。

“王爷来了!”门里是花团锦簇的花园,没有人,却有一把清脆暸亮的声音尖叫,说话的原来是一头鹦鹉。

“你住在这里吗?”周义左右张望道。

“不,这是我的别苑。”周礼亲热地说:“难得你大驾光临,我们兄弟可要好好地聚一下。”“慢着,先找一个清静的地方,有密旨。”周义正色道,暗里奇怪周礼怎地如此友善,看来必有祈求。

“密旨?”周礼愕然道:“那边有一个亭子,没有人会乱闯的。”在亭子里,周义先是出示英帝的信物,让周礼检验清楚后,才道出旨意。

“父皇是多虑了,宋元索不过是跳梁小丑,何用如此紧张。”周礼接旨后,嘀咕道。

“多算胜少算,而且动员南征,还需要时间准备,不能说打便打,父皇也有道理的。”周义诚恳地说,却没有道出兽戏团和红莲教都是南朝派来的奸细。

“我早巳准备了许久,还要准备什么?”周礼抗声道。

“可要我回京后,代你禀上父皇吗?”周义问道。

“不用劳烦你了,我自己上表便是。”周礼摆一摆手,起身道:“喝酒去吧。”

楼里的布置果然极尽奢华,周义见多识广,也处之泰然,发现堂上设下盛筵,知道当是周礼暗里作出安排,亦不以为意,但是看见那些恭候在旁的侍女时,却是眼前一亮。

这些侍女年青貌美,燕瘦环肥,虽然是一身青衣打扮,可是衣服全是绫罗绸缎,尤有甚者,只有上衣,却没穿裤子,两条白雪雪的粉腿光裸衣外,使人眼花瞟乱,目不暇给。

“老三,这是自己的地方吗?”周义问道。

“是呀,叫做百花楼,是我用来寻乐的地方。”周礼答道。

“百花楼?是不是共有一百个……女孩子?”周义好奇地问。

“暂时还没有,不过我会努力访寻漂亮的女孩子,总有一天会凑够一百个的。”周礼大笑道。

“你有妻有妾了,还要这么多女孩子干么?”周义皱眉道。

“妻妾哪里及得上她们这样知情识趣。”周礼笑道:“还有,我总不能把妻妾送人吧。”

“送人?”周义沉吟道,暗念用来送人该更胜让手下进入秘宫寻乐,无奈自己的女孩子全不是自愿的,要是送人,难免会泄露秘密。

“老二,待会你看上那一个,尽管开口便是,不用和我客气的。”周礼大方地说。

“我还没有娶妻,怎能纳妾?”周义又是那一句,假惺惺道。

“谁要你纳妾?”周礼哂道:“你喜欢的便当是丫头,不喜欢的便当作婊子,怎样也胜过逛窑子的。”

“看着办吧。”周义苦笑道。

“这几个全是宋元索送来的南方美女,她们善解人意,床上功夫也是不俗,不妨挑两个侍候你吧。”周礼介绍道。

“宋元索送来的?”周义皱眉道。

“没问题的,她们纵是宋元索派来的奸细,也不能把消息送回去,要是担心她们不要命冒死行剌,大可以缚起来干的。”周礼大笑道。

“那么我也不客气丫。”周义点点头,心念一动道:“老二,你还是检点一点才好。”

“检点什么?”周礼愕然道。

“其实我在京里,也听过你的百花楼了,你可知道……”周义欲言又止道。

“他们说些什么?”周礼追问道。

“有人……有人说你好色如命,荒淫无道……”周义叹气道。

“我们兄弟,除了你,那一个不是好色如命的。”周礼哂道。

“谁不喜欢女人?可是我们身为皇子,总不能任意妄为的,要是让父皇母后知道了,可真不妙。”周义劝谏道。

“他们已经知道了,前些时,母后来信骂了我一顿,骂也骂了,还能怎样?”周礼不以为意道。

“话不是这么说的。”周义正色道:“京里小人当道,不知多少风言风语,我们人在外头,常常欲辩无从的。”

“你道我不知道吗?”周礼悻声道:“老大在京里闷得发慌,便作贱在外办事的兄弟,如果异日他能登上大宝,我们还有活路吗?”

“不至于此吧?”周义长叹道。

“不至于此?老二,你是老实人,哪里知道他的阴损手段!”周礼冷哼道:“京师有一个名妓绮红,你认得吗?”

“绮红?”周义心里一震,睁着眼睛说瞎话道:“不,我不认识。”

“这个绮红除了漂亮,更精擅床上功夫,恩客全是达官贵人,老大不知用了什么手段,逼她搜集京师官员大户的阴私,威胁他们卖身投靠,图谋不轨,父皇虽然接到密告,但是还没有展开侦察,已经给他接到风声,立即杀人灭口,最后唯有不了了之。”周礼气愤地说。

“怎么我没有听过此事的?”周义讶然道,旋念太子当然不会让绮红知道失风,没有杀人灭口,是相信绮红为了女儿的性命,不敢胡言乱语,才把她嫁与左清泉为妾,离开京师后,便不虞英帝找到证据,暗念要绮红真心给自己办事,看来不能不把她的女儿带离恰香院了。

“事关太子,又无凭无据,父皇怎会容人乱说,告密之人后来亦因而获罪,远戍边疆,自然没有人会多话了。”周礼悻悻然说。

“太子会不会是遭人诬陷?”周义假惺惺道。

“当然不是。”周礼咬一咬牙道:“老实告诉你,告密的是我手下一个将官,老大逼他监视我的动静,他虽然左右为难,最后还是剖白真相,是我要他向父皇告密的。”

“原来如此。”周义恍然大悟道。

“不仅是我,老大一定还有派出其他人的,我看你回去后,可要留意一下手下有没有他的暗探。”周礼正色道。

“只要我问心无愧,便不怕他的监视了。”周义沉声道。

“老二,就算你不怕,谁知我们这个大哥心里想什么?要是他当了皇帝,也不知他会怎样作贱我们了。”周礼脸色铁青说。

“他是君,我是臣,君臣之道,古有明训,我们能干什么?”周义长叹道。

“老二,只有你这样的胸襟,才配继承皇位的。”周礼敬佩似的说。

“我吗……”周义暗道这个弟弟野心不少,也从不服人,口里如此说话,心里未必是这样想的,可要小心说话,以免授以口实,赶忙摆手道:“千万不要胡说,我何德何能,岂敢觊觎神器!”

“你要是有心,我一定会全力支持你的。”周礼试探地说。

“老三,你道那个位子好坐吗?而且此事父皇自有主意,不能强求,是你的便是你的,不是你的,要争也没有用。”周义大摇其头道。

“难道你愿意任人作贱么?”周礼急叫道。

“要是天命如此,我唯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周义长叹一声,压下表明心迹的冲动道。

“怪不得人人说你是当代贤王了!”周礼赞叹一声,道:“谁当皇帝事小,只要不是老大,我们才有好日子过的。”

“父皇自有主意,我们为臣的岂能置喙。”周义摇头道:“别说这些了,喝酒吧。”

“对,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当!”周礼舒了一口气道。

至此,周义已经明白周礼的用心了,看来他是有心逐鹿中原,才出言试探,要是自己表露野心,说不定他会口里赞同,却暗抽后腿,或是耸恿自己与太子争斗,作那得利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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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几天,周礼热情款待,期间多番试探,周义早有成见,装作对帝位全无野心,也同时暗示会以国事为重,无意介入夺位之争,使周礼戒心大减,以为他只想当一代贤臣,不会与自己为敌。

周义在百花楼胡溷了几天,稳住了周礼后,便动身离开宁州。

周礼目送周义与侍卫等踏上进京的道路,以为他回京复命,遂拨转马头,返回州府,做他的春秋大梦,没料周义等走了一段路,便改变方向,朝汗边而去。

原来周义在宁州时,表面是在百花楼里醉生梦死,其实暗里命汤卯兔等四出打探消息,后来还决定冒险渡江,暗访南方的状况。

自从宋元索上表称臣后,两岸的商旅开始往来,所以虽说冒险,周义等装成办货的商人,亦能顺利过江。

周义本来打算随着同行商旅,前往靠近江边的平城打探的,那里商旅云集,甚是兴旺,该不会空手而归的。

他们登岸的地方在一个名叫蟠龙山的山后,山前是通往平城的官道,然而山后全是悬崖峭壁,无路可通,商旅只能从山下的小路,绕往前边的官道。

众人才走了一会,却碰上一些旅人从前边退回来,探问之下,才知道有许多宋兵在官道那边进入蟠龙山,还留下一些人马驻守宫道,有人恐防出事,不敢再往平城,于是退了回来,亦有人躲在前路,静观其变。

与周义等一起的商旅闻讯,议论纷纷,瞬即分作两起,有人决定继续前往,亦有人退返宁州。

周义闻得有人提到宋兵入山,当是追捕前朝余孽,自然大感兴趣,问明方向后,便胡乱找了个藉口,与汤卯兔等离队,往山后的峭壁走去,施展轻功入山。

峭壁上边原来只是半山,周围怪石嶙峋,还有许多参天古木,可供躲藏的地方很多。

周义命人分头登上树顶观察,不用多少功夫,便发现那些宋兵登山的路径,悄悄迎了上去,藏身树上,暗里监视。

登山的宋兵只有五、六百人,他们人人徒步,虽然手执兵器,却是游山玩水似的,神情轻松,看来敌人不会太多。

那些宋兵经过周义等藏身的树下了,看见树下的行列时,周义不禁瞳孔放大,暗叫奇怪。

在一个看来是领队的将官身后,两个军士扛着一根扁担,扁担上边却挂着一个差不多赤裸的女郎。

那个女郎相貌娟好,看来只有十六、七岁,身上光熘熘的,只有皂布缠腰,青春焕发的身体娇小灵珑,好像还没有完全发育,四肢反缚身后,扁担穿过紧缚的手脚,给人扛着行走。

周义本来以为来迟了,这个女的便是什么前朝余孽,旋即发觉不对,原因是少女身上印着几道瘀黑的鞭印,不像新伤,而且她要是正主,宋兵该已回师,不会继续上山了。

再看清楚,那个女的容颜憔悴,珠泪盈眸,看来吃了不少苦头,该曾遭人严刑拷问。

就在这时,领头的将官下令队伍停下来,寒声道:“大家歇一下,把她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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