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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出轨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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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出轨时代

小说章节

第一章 煎熬
第二章 礼物
第三章 游戏
第四章 坏女人
第五章 传奇
第六章 梦中的婚礼
第七章 深渊
第八章 成年人
第九章 合法夫妻
第十章 夜战
第十一章 “婧主子”
第十二章 媳妇儿
第十三章 心结
第十四章 朋友圈
第十五章 随缘戒
第十六章 野马
第十七章 思念
第十八章 开出花朵
第十九章 我信你
第二十章 以身饲狼
第二十一章 巧遇
第二十二章 酒醉
第二十三章 女朋友
第二十四章 姐妹
第二十五章 美人劫
第二十六章 香水
第二十七章 辞职
第二十八章 礼拜五
第二十九章 三个礼拜五
第三十章 木精灵
第三十一章 命名
第三十二章 神秘的主人
第三十三章 耳光
第三十四章 公主抱
第三十五章 烈女怕缠郎
第三十六章 谷丽古黎
第三十七章 依靠
第三十八章 流氓医生
第三十九章 徐薇朵
第四十章 通宵(一)
第四十一章 通宵(二)
第四十二章 通宵(三)
第四十三章 夜话
第四十四章 嫂子
第四十五章 Les
第四十六章 帽子
第四十七章 X姨们
第四十八章 樱木与西瓜
第四十九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第五十章 女人心
第五十一章 连锁反应
第五十二章 性商
第五十三章 男朋友
第五十四章 伤疤
第五十五章 车震
第五十六章 野兽摩托车
第五十七章 挑逗
第五十八章 约炮
第五十九章 小母狗
第六十章 帽子和爆米花
第六十一章 “给我老实点儿”
第六十二章 外卖小哥
第六十三章 难消美人恩
第六十四章 欢喜
第六十五章 场外指导
第六十六章 老男人
第六十七章 睡美人
第六十八章 干妈
第六十九章 法国卤煮
第七十章 人生如戏
第七十一章 恋人的目光
第七十二章 迷幻药
第七十三章 人狠话不多
第七十四章 许大哥
第七十五章 潘多拉
第七十六章 讲故事
第七十七章 你们三个?
第七十八章 跑车与钢琴
第七十九章 四手联弹
第八十章 打赌
第八十一章 醒悟
第八十二章 月光之城
第八十三章 你买过单了?
第八十四章 我要吸干你
第八十五章 Sophia
第八十六章 前世今生
第八十七章 我爱骑摩托
第八十八章 奉旨偷欢
第八十九章 夕阳
第九十章 红色大床
第九十一章 祭扫
第九十二章 扯蛋
第九十三章 长夜
第九十四章 合欢
第九十五章 打赌
第九十六章 贪
第九十七章 夜归
第九十八章 同一根鸡巴
第九十九章 过堂
第一百章 新衣裳
第一百零一章 救世主
第一百零二章 早泄
第一百零三章 孩子他爸
第一百零四章 小毛的决定
第一百零五章 神仙姐姐
第一百零六章 情趣套装
第一百零七章 我被开除了
第一百零八章 红裙子
第一百零九章 阴影
第一百一十章 狐狸精
第一百一十一章 舔干净
第一百一十二章 舔干净2
第一百一十三章 宠爱如斯
第一百一十四章 我想男人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画点儿不一样的
第一百一十六章 从一而终
第一百一十七章 做女人的滋味儿
第一百一十八章 觉悟
第一百一十九章 人渣
第一百二十章 色老头儿
第一百二十一章 校园漫步
第一百二十二章 道理就是个屁
第一百二十三章 向前看
第一百二十四章 红底高跟鞋
第一百二十五章 湿透的桢桢
第一百二十六章 助理的职责
第一百二十七章 被圈禁的小姑娘
第一百二十八章 老院儿风情
第一百二十九章 斗地主
第一百三十章 一吻而深
第一百三十一章 骚得够味儿
第一百三十二章 神秘的礼物
第一百三十四章 魔高一丈
第一百三十五章 保驾护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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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出轨时代
作者:十三妖
第二十七章 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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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高峰。

祁婧坐在副驾驶座上,斜过身子,凑在许博的肩膀上闻了闻。冷水淡香吸进胸腔,张嘴一叹,呼出一脸的神清气爽。

“怎么,要辞职了就这么高兴?”

许博拉起老婆的手,捏了捏。祁婧笑得格外妩媚动人,眼睛里有跳跃的光,没说话。

昨天晚上说得痛快,其实她根本还没做好这个心理准备。没想到,许博二话没说就支持她,这是让她最开心的,比什么都开心,以至于一晚上都没笑够。

说起辞职,当然不是心血来潮,给祁婧动力的是唐卉。她要创业了,正在组建团队,要拉祁婧入伙。

唐卉向来是个说一不二,雷厉风行的人,心思缜密又具备特别强的行动力。这次公司派她出去工作,是带着取经任务的,成了佛回来准备委以重任。谁知道这丫头连另起炉灶第一笔投资都拉到了。

趁著许博不在,姐妹俩商量了一晚上。深聊的,除了开公司的各种细节,自然还有她这半年来的不平凡经历……

“老公,你说……唐卉是不是变了?”

“嗯,变得有女人味儿了,”许博回想着昨天接机的尴尬,摇头苦笑,“都走我跟前儿了,我还没认出来呢!”(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tore)

“那你说她都……都哪儿变了?”祁婧不知道怎么结巴了,连她自己也不知道问的是什么。

“穿衣服的风格变了,气质也变得更像女人了,别的……说不好,反正变化挺大的。”说着,许博心里也有点儿糊涂,昨天唐卉跟罗薇在车上聊了一路,特热乎,让他有点儿意外。

从前的唐卉对陌生人可没那么多话。

“诶,不是,你俩好的跟双面胶似的,咋老问我呢?”

祁婧缩了缩脖子,笑笑没说话。没一会儿,到了单位门口,跟许博亲了个嘴儿,下了车。

来得有点儿早了,大厅里很静。

路过柱子边上的仪容镜时,祁婧停步转了个圈儿。今天她穿了一件粉蓝色的半长款貂绒大衣,里面是一条藏青色的孕妇裙,收腰刚好系在乳下,未及脚踝的裙摆百褶蓬松,像盛装的朝鲜族姑娘,长腿高腰,丝毫不显臃肿。

裙子的方形领口开得较低,她便搭了一条奶白色的羊绒围巾,沟壑掩映在大片的流苏之下,诱惑却不张扬。

祁婧喜欢在素淡中搭配闪亮的点缀,所以,纤细的脚踝下,蹬了一双俏皮的粉色坡跟皮鞋,走起路来,追随摇曳的裙摆交错跳跃,稍微有那么点儿晃眼。

电梯门打开了,祁婧一愣。陈主任竟然站在里面,正微笑着看她。

祁婧连忙打了个招呼,走了进去。大著肚子,心里总觉得自个占地方有点儿多,故意往边上靠了靠。

陈志南这个人给祁婧的印象一直不错,低调谦和却不失男人的阳刚魅力,只是介于上下级关系,没怎么说过话。

不过,自从知道了可依对他的痴心,他在祁婧心里的印象便起了微妙的变化。

再加上大风火锅包间里的橙光依影,以及那次KTV里的一首深情的《思念》,一种透着神秘质感的温柔触动悄悄的在她心里滋生,有些暧昧不明的好奇,又不缺作壁上观的从容。

祁婧站得稍微错后,抬眼正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颌骨和光洁的下吧,透着成熟男人才有的冷峻。

不由想起那个在校园里流传的故事。他曾经也是荒唐过的,也不知道,面对可依那个像火一样的女孩儿,会如何应对。

“小祁,你跟秦可依关系怎么样?”

陈志南这话问得突然,祁婧差点儿以为他会读心术。

“很好啊,嗯……我们在办公室坐对面儿,她性格开朗,跟我也挺聊得来的。”

祁婧有点儿摸不透他想知道什么,体察民情么?

“哦,我是说,私人关系怎么样,你们是朋友吗?”说着,陈志南转过身来,低头温和的看着祁婧,笑得像个办公室里关心后辈的兄长。

“嗯,挺好的朋友,会一起吃吃饭逛逛街,她还介绍我去按摩什么的,还来我家吃过饭,我老公跟她也认识。”

祁婧说不清是被他笑得放松下来还是莫名紧张了,不思矜持的一连串说了这么多,有点儿懊恼。

“这样啊,怪不得上次我抽你去搞活动,你让给她了,要知道,那可是上面盯著的工作,干好了,容易得到领导的认可哦。”

祁婧有点儿受宠若惊,作为领导应该不会对一个普通下属如此点拨吧?自己可从来没表现出什么进步意愿。别说进步了,这都准备辞职了,真是辜负领导的用心栽培了。

不管怎么样,表示感谢都是没错的。总不能在电梯里提辞职的事吧,不够郑重,不合时宜,再寒了领导的心。善哉,善哉!

“是吗,那要感谢您这么看重我的工作能力了。不好意思,您的一番好意我给辜负了。可依比我聪明,她干得怎么样,没出什么问题吧?”

陈志南摆了摆手,似乎对祁婧的公式对答心领神会又不以为然,呵呵一笑。

“没什么,我就是跟你闲聊天儿,可不是邀功。可依是挺不错的,你眼光也好啊,不过应该没我的好。”

祁婧见他笑得随和,也放松下来:“领导过奖了!”

说着话,电梯到了,陈志南还是很绅士的让祁婧先走,说了几句注意身体之类的关怀叮嘱,走向走廊尽头。

祁婧想不明白这几句话里有什么深意,叹了口气,看来天生不是当官的料。

打开办公室的门,其他人还没来,阳光已经洒满自己的办公桌,窗边的绿植正郁郁葱葱的享受著。

工作五年,换了三台电脑,这张办公桌没换过,与她一起经历了职业生涯的点点滴滴。胡桃色的木纹依然清晰油亮,连一片漆皮都没掉。

这是一位退休的老大姐留下的,人只见过一面。虽然是张旧桌子,祁婧却相信,它完全有本事把自己也耗退了休。

这份工作,是父亲耗费半辈子积攒的人情换来的,她体谅父亲的不容易,并没有想太多,就乖乖来上班了。或许,是因为那时候正在蜜里调油的跟许博谈恋爱吧,什么事业啊,理想啊,没功夫去想。

祁婧从未觉得自己的工作没有意义,坐在桌前的每一天,她都是认真负责的,即便是日复一日的重复,她也从没什么抱怨。

一份工作而已,对她来说打发时间的功用远远高于赚钱。

可是,今天站在桌前触摸到它熟悉的温度,拿起自己每天都要用的杯子,忽然觉得这五年的光阴连一张小小的办公桌都装不满,真有点儿荒废的意味。

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祁婧不是不留恋,但是一想到能跳出这张桌子限定的轮回,去做更多有乐趣的事,就压不住心底里的激动。那点儿惆怅瞬间就被明天的骄阳晒干了。

真难以想象,这么多年,怎么就白驹过隙,倏忽而逝了呢?

芳姐和小毛先后到了,打过招呼,各自做事。祁婧第一次对排成行的邮件没了兴趣,有一搭没一搭的摆弄著鼠标,大部分时间坐在那儿发呆。

从来不迟到的可依一直没有出现,猜测这背后的谜团成了她半个上午最花心思的事。

许博说可依有男朋友了,估计还一起过了夜,这让祁婧那颗不安分的心上蹿下跳又有点儿说不出的担忧。

陈志南才不著痕迹的提过她,其中的用意难以捉摸,也看不出有任何的不正常。

祁婧心里还是不太敢相信他会在可依那里留宿。再想可依那边,之前也没发现有什么动静,怎么突然冒出个男朋友?

正胡思乱想着,可依推门进来了,脸蛋儿红扑扑,大眼睛水汪汪,却一脸的严肃。谁也没理,径直走进芳姐的办公室,门也没关严,就听见里面说:“芳姐,我的辞职报告,已经跟陈主任说过了,麻烦你给走下程序。”

祁婧跟小毛迅速对望一眼,都收获了对方一脸的惊疑。不约而同的朝里间门口望去。不一会儿,可依带上门走了出来。

到了近前,祁婧才发现她脸上带着笑,眼睛却是红红的,明显刚哭过。

可依走到小毛的桌边,伸出一只手:“小狼狗,以后姐姐不欺负你啦!可别忘了我。”

小毛起立与她握手,眼睛里有疑惑,又不知该不该问,只叫了声“可依姐”,愣愣的看着她。

可依也没等小毛再说什么,转身来到祁婧跟前,捉住她的手笑了笑。两颗泪珠滚落双颊,还没张嘴已经哽住了,一低头,轻轻搂住了祁婧的腰。

祁婧一下明白了,酸楚与心疼蔓延开来,暗骂了句“傻丫头”,搂在怀里。忽然想起早上聊天时,陈志南淡定的微笑,心中生出一丝没来由的恼恨。

将近中午,两姐妹便相携下楼,去了那间常去的西餐厅。

一路可依罕有的不说话,祁婧拉著她的手,想到从今往后两人不知还能有多少交集,心中五味陈杂,更有许多未解的疑团,不知道怎么开口问。

到了餐厅,可依先去洗手间补了妆,出来时已经容光焕发,神采奕奕,刚落座就给服务生打了个响指,拿着餐单指点江山,把祁婧看得一愣一愣的。

“我说秦爷,您这失恋的戏码可不地道哈,内心苦情戏都落在洗手间了吧,我这酝酿半天了,劝解安慰的台词还说不说?”

祁婧虽然见惯了可依出人意表的强大内心,还是在意外的同时有点被耍了的感觉,忍不住调侃。不过,看她捧着餐单咽口水的精神劲儿,心里还是松了口气,没受内伤最好。

秦爷一边铺开餐巾,一边笑着看了祁婧一眼,目光中盈满笑意还是没忍住眼角的一丝抽动,声音微涩的说:“说过的话可以不算,爱过的人可以再换,什么时候也别跟肚子为难啊,秦爷我又不是没人要,干嘛非上赶著给人家当小三儿呢?”

“醒悟啦?就跟我装吧,你要是计较这个,我早拦著你了,把肠子理顺了再吃肉,不然容易受内伤。”

以祁婧对可依的了解,清楚的知道她混不吝的外表下其实是一颗纯挚的女儿心。对陈志南是动了真情的,必定没有看上去这么轻松,不然何必辞职呢?

“放心吧婧姐,从头到尾他也没给过我机会,是我自作多情了。”可依咬了下嘴唇,慨然一笑,抬眼望著祁婧,“你想知道什么放心问吧,我挑能说的告诉你。”

“那我要是就想听不能说的那部分呢?”祁婧步步紧逼。

“你这是逼我跟你绝交哈?”秦爷仰在座位里,翘起了二郎腿。

“不敢说就不要说咯!拿绝交吓唬谁啊?”一向拿秦爷没什么办法的祁婧似乎终于摸到了点窍门儿,这丫头其实挺爱面子。

秦爷斜著眼睛瞪了祁婧好久,凑近桌边儿:“礼拜五庆功宴你知道吧?”

祁婧点了点头。

“我喝多了,他把我送回家,我想跟他……那个,什么都说了,他给我倒了杯水,就走了。”

可依的小脸儿胀得红红的,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太没面子,反正祁婧没见过她这样期期艾艾支支吾吾,不由得一阵感慨。

没想到,所谓不能说的部分居然一点儿也不香冶淫艳,更没有狗血撕逼,也太TM不生活了。

这个陈志南究竟是什么变的?

正不知道是该好言安慰还是该松一口气,可依像蚊子似的问:“婧姐,你说……我是不是没有……女人味儿?”

祁婧莞尔一笑,伸手摸了摸红脸蛋儿:“不是你没女人味儿,是你看上的精品男人都是别人打造的,并不适合你,还是从半成品里找个有前途的好好养成吧!”说着,凤目微眯,紧盯著可依的眼睛:“说,昨天早上那个男朋友是谁啊?”

可依闻言立马坐直了身体,眼珠子差点儿掉水杯里。

祁婧对她的反应很满意,歪著头好整以暇。

不过秦爷是个水晶心肝玻璃人儿,通透得很,瞬间想明白了大致关窍,暗骂罗薇“傻白甜”加“猪队友”,呵呵一笑:“什么男朋友,就是一炮友,婧姐有兴趣?不过现在好像条件不成熟啊!”说着,眼睛往祁婧肚子上一搭,露出光脚不怕穿鞋的欠揍样儿,心里却生出一种偷了别人东西的异样紧张,真是莫名其妙。

祁婧早见惯了她毫无负罪感的耍无赖,刚想回嘴,电话响了,是许博打来的。这家伙现在一天三遍的问安,让她颇为受用,也不回避,示威似的接了电话。

“老婆,干嘛呢?”

“跟可依吃饭呢,有事儿啊?”祁婧的声音瞬间软得跟棉花糖似的。

“可依啊,是不是在庆祝她交了新男朋友啊?”

“什么呀,人说是炮友!”说着,挑衅的瞟了可依一眼。可依举起餐刀做横眉立目杀人状。

“沃去,炮友,这丫头有前途,你跟人好好取取经哈!”

祁婧的声音立即变成了刘胡兰:“你TM绿……有事儿说事儿,人家刚辞职,我正安慰著呢!”

“不是,怎么回事儿,你说可依辞职了,我没听错吧?”

“是啊,回头跟你说。”祁婧忽然觉得许博有从暖男转八婆的倾向了。

“这丫头怎么什么都抢你前头啊,牛逼!”许博完全没听出她声音里的不耐烦,继续发表评论。

祁婧看可依嘟著嘴不再理会,注意力转向刚上来的牛排,口水也开始泛滥,不想跟许博夹缠,眼珠一转捏著嗓子说:“老公,你找我有事么?人家好饿饿哦,想吃牛排排呢!”

可依正切牛排,刀子一出溜差点儿没把自个儿捅死。

“哈哈,好好好,排排,排排。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晚上我妈过生日,叫咱们过去吃饭,你准备一下。”

“哦,那我准备个礼物吧?”祁婧明显觉得自己声音有点儿紧涩,端起杯子喝水。

“不用,我都买好了,就是告诉你一声,下班我来接你。”

“哦,好的。谢谢老公!”祁婧放下电话。

“谢谢老公”可依捏著嗓子学祁婧说话,“你是生宝宝,不是把自个生成宝宝好吗?我真怕你一下说成谢谢老爸了!”

“好好吃你的生肉吧!小孩子家家懂什么?”祁婧白了她一眼,开始拾掇自己的牛排。

从前她是不会这样跟许博说话的,觉得肉麻,说不出口。可是随着两个人在床上各种和谐美满,极乐时刻,多不要脸的话她都说过了,自然也把日常对话的尺度拓宽了。

本来,祁婧就不是文静的性子,保持端淑矜持多半是面子文章,当她看见许博被这些撒娇发嗲逗得眉开眼笑,如狼似虎,好像找到一把金钥匙似的,时不时就想用用,探索些新花样儿。大多时候,效果出奇的好,一旦放开了还就收不住了似的。

“这叫御夫有术!”嚼著可口的牛肉,祁婧也想给可依上堂课:“男人爱当爸爸,你就得会做女儿,男人心里有事,受了委屈,你就要拿出妈妈的关怀,反过来也一样。肤白貌美胸大腰细怎么了,总是本色出演,你就是秦爷,再优秀撑死是一模范公务员,凭什么拉人家上你的床啊?”

祁婧几乎被自己的言论吓得心惊肉跳,不过越说越觉得文思泉涌,出口成章了,把日积月累的点滴感悟去粗取精,结合实际,一气呵成:“你不是想要有女人味儿吗?首先要把自己当成女人,对男人来说,女人就是妈妈,知己还有女儿。这是每个男人最基本的需求,不是有句话说吗?我爱你,不是因为你是谁,而是因为在你面前,我会成为谁。尽你所能的成全他,也就成全了自己,这也是相互的。”

祁婧一口气说完,端起杯子喝水,看着可依陷入沉默,不由暗自得意。连她自己也没想到会说得这么言简意赅又痛快淋漓。

“婧姐,这些日子没怎么跟你聊天儿,你可真长进了,要当妈了是不一样,直接奔著六成熟的极品女人去了这是?”可依少有这么酸不溜丢情绪低迷的光景,让祁婧心里一软,却并没有直接安慰她。

“切,想说我老了就别拐弯抹角的。这不跟你们小姑娘比不了,才有了危机感,未雨绸缪么?”

可依笑了笑,想起在那个哭著睡著的怀抱里,自己果真像个小女儿似的。

饭后可依没回办公室收拾东西,不知道神秘兮兮的去了哪里。

祁婧独自回到办公桌前,站在窗前发愣。

上次庆祝许博升职的聚餐之后,祁婧就再没见过公公婆婆。

在她心里其实一直希望能在两位老人跟前表个态,明确表达自己悔过的诚心。毕竟事情的后果让他们很难堪,即使别人不知道,心理上的负担也是不容忽视的。

可是,真要拉下脸来去请罪,祁婧真的在心底里打怵。跟许博提起的时候,他只说不用了,已经代她转达了心思,公公是个通达明理的老头,还叮嘱他要心疼老婆。

然而,许博从来没提婆婆说过什么,祁婧自然明白这背后的原因。

想起这位婆婆,祁婧曾经还是很仰慕的,当然如今只剩下敬畏有加。

那是一位知性端庄型的美人,气质温婉优雅,谈吐不凡,一看就是书香门第养育出来的。她比公公小很多,所以公公退休了,她还在上班,现任朝阳区一所中学的副校长。

许博总说,他跟妈特别亲,长得也更像他妈,让祁婧放心,工作由他来做。可是,一直也没听他说过有什么进展。

祁婧心里盘算,越是心疼儿子,就越见不得儿子受委屈吧?或许今天的生日宴正是许博为自己说话的一个不可错失的机会,一定要好好配合他。

正想着,小毛推门进来了,见祁婧一个人站在窗前,径直走到她身旁。

“婧姐,可依怎么回事啊?”

祁婧扭头一看是他,沉吟起来。

跟小毛应该算很熟了,每天上班见,隔三差五的还在家里碰面。工作环境中,虽然两人有意维持同事的感觉,可这恰恰把掩藏在台面下的熟悉感大大加深了,好像共同守护著一个秘密的战友,无形中多了格外的亲近。

祁婧咬了下嘴唇,还是决定告诉他,不过先打预防针:“告诉你可不许乱说哦!”

“婧姐,看你说的,我是那搬弄是非的人么?”说着平平伸出个拳头对著祁婧,示意她也把拳头伸出来。

祁婧略有所悟,伸出拳头与他相对,又学著他竖起大拇指按在一起。

两人手掌打开,贴合,旋转然后紧紧相握。整个过程玩儿得祁婧咯咯直笑,被他宽厚硬实的手掌握住,有种温暖踏实的感觉,不由点了点头。

“可依暗恋陈主任好几年了,表白没成功,觉得没意思啦,见面不如怀念呗。保密哦!”

“陈主任不是有老婆么?”小毛不解。

“问那么多干嘛,小屁孩儿别打听那么仔细!”祁婧白了他一眼,心说,你还勾搭有夫之妇在卫生间里唱三娘“叫”子呢,跟我装。

小毛嘿嘿一笑,凑近祁婧小声说:“我知道,这叫在错误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吧?”

“心里明白就好!”

祁婧说着瞥见小毛落在自己胸口的视线僵直,心里一动,脸上发热,赶紧转到办公桌前坐下了。

作为一个美丽的女人,男人热辣辣的眼神她见识得多了,说习以为常并不为过,但是有的人终归是不同的。他们的目光,让她无法忽视。

祁婧自己也没办法说清楚,究竟是怎么个不同,只是凭直觉,有着一丝危机临近的不安,想躲开,又不甘示弱似的,怀著一分试看奈何的好奇。

小毛在祁婧的心目中一直是个低调懂事的大男孩儿,话不多却够机灵。那次的剐蹭事故引起的一连串事件里,小毛迅速又震撼的刷新了他在祁婧心目当中的印象,包括医院卫生间里的尴尬遭遇。

而另一方面,李姐在家里的服务越来越称祁婧的心。两个人有机会就一起聊天。渐渐的,祁婧发现李姐是个对生活有着深刻理解的人,她表面恬淡柔弱,内心其实特别坚强,让人钦佩。

当然她们也会聊起小毛,小时候怎么淘气,当兵后立功受奖,后来在小姨的帮助下留在了北京,母子团圆。

随着了解的加深,小毛的那一声“姐”叫得祁婧越发觉得亲切了,如果真有这么个弟弟,自然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美事。

然而,祁婧并没有忽略一个事实,那就是男人的攻击性。

躲闪的目光再小心,总有被捉住的时候。那目光里的温度,她很熟悉。这也在她心里装下了一个若有似无的矛盾,等闲不想触碰。

为了掩饰尴尬,祁婧拿起了手机,拨通了李姐的号码,小毛也默默的回到座位。

“李姐啊,我们晚上去给老人过生日,就不回去吃了,你早点下班吧。”

祁婧故意把“李姐”两个字说得清楚明白,借以提醒小毛。不知怎么想起自己很快也要辞职了,到时候同事这层关系将不复存在,不由怅然若失。

五点半,祁婧出了大门,就看见许博的车停在路边,人正倚在车门上抽烟。见她出门连忙掐了烟窜上台阶搀扶。

“你不是戒烟了吗?”

祁婧嘟哝著坐上副驾驶,见后座上放著个生日蛋糕,包装很漂亮。

许博没回应,从包里拿出个精美的锦盒递给她。

祁婧打开一看,是一串珍珠项链,较小的银白珠串上间隔著穿起十来颗指肚般大小的黑色大珠,看上去华贵又时尚。

“我妈最喜欢珍珠了,你送她这个,她肯定高兴!”

祁婧收好项链,看了许博一眼,温柔的说:“老公,我让你费心了,也让你为难了,我一定好好表现,让咱妈高兴。”

许博握住祁婧的手笑了:“看你说的,为了老婆有什么为难的。有什么事,你在我身边我就踏实了。放心吧,谭校长虽是女流,可也是个讲道理的人,就是有点儿小情绪,你哄哄她就没事了。”

许博母亲的名字跟人一样美,叫谭樱。祁婧听老公这么叫婆婆,心里轻松许多,笑着说:“别装了,你要是不紧张抽什么烟啊?就怕我嘴笨,惹老太太生气。”

许博发动了车子,目视前方提醒祁婧:“老太太三个字你趁早忘掉,要是让她听见准坏事儿。”

祁婧唯唯称是,心下嘿然。

许博父母家住的是单位集资的房子,没有电梯,虽然是四层,可也把祁婧爬得微喘。开门的是老许,谭樱听见声音从卧室走出来,脸上的笑稍显勉强。

“爸!妈!”

祁婧响亮的打招呼,可还是发现婆婆的目光扫过她的肚子后,笑容里仿佛掺进了冰碴。

谭樱穿着一件黑色的高领羊绒衫,露著半截白藕似的胳膊,腕上带着一只皮带儿的女表,透着干练和知性。一头乌黑亮泽的垂肩长发,浓密柔顺,一丝不乱,衬托得皮肤更加白皙光洁。

她下著一条咖色高腰裙裤,把两条腿无形拉长,腰身纤细挺拔,毫无余赘。以她的年龄,能保持这样不输少艾的身材,让祁婧也由衷钦佩。

谭樱最动人的是她那双眼睛,鼻梁秀挺,眼窝微陷,幽深的眸子里闪动著稍显冷澈的光,却怎么也掩不住顾盼之间的一缕风情。整个人看上去哪里像五十出头的女人,说是四十一二也有人信。

许博把生日蛋糕递给父亲,从鞋柜里拿出拖鞋弯腰要给祁婧换。

祁婧余光里感受到婆婆面色越发的难看,赶紧笑着说:“哎呀,我自己来,自己来!”

老许在旁边笑呵呵的看着两人抢拖鞋,把蛋糕递给了老婆,走向厨房:“先坐那儿喝口水,菜马上就齐了,今天你们有福气尝到我的手艺,嘿嘿!”

祁婧换好鞋,从婆婆手里接过蛋糕放在餐桌上,一边拆著包装一边说:“妈!您这生日是往回过的吧?越过越年轻了!”

谭樱站在一旁看着,脸上的表情缓了缓,没笑出来,淡淡的说:“那我不成了老妖精了。预产期是几号啊?”

“过了春节,二月十五号。”

祁婧没想到婆婆虽冷淡却肯跟自己聊天,还涉及生孩子的事,即便本能的紧张,心里还是有点儿喜出望外。

许博在客厅的沙发里竖著耳朵听婆媳说话。他深知母亲比父亲小很多,一把年纪了依然有些任性。平时母子俩相处,他都是顺著哄著,也不知道祁婧的道行够不够,不禁替她捏了把汗。

很快,菜齐了,四个人围桌而坐,父子婆媳两两相对。

谭樱死活也不肯戴那顶寿星帽,父子三人刚要唱生日歌也被叫停,说最烦西方这一套肉麻程序了,傻乎乎的。最终只好每人切了一小块蛋糕完成仪式。

祁婧记得往年给老人过生日,许博从来没搞过这些西洋套路,这回显然是为了给自己搭台才改了戏本儿,不由一阵不安。也难怪婆婆兴致不高。

“妈!祝你生日快乐!”

许博适时拿出礼物,是个扁长盒子。祁婧也连忙把礼物递上:“妈!生日快乐。”

谭樱顺手接过,递给老许,并没有打开看的意思。老许没接,搓著手说:“送的什么?打开看看嘛!”

谭樱搭了老许一眼,没说话,表情无奈的打开扁盒,里面是一条枚红色的丝巾,拎出来一抖,质地柔滑,光泽跃动,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她看着儿子笑了笑,又打开另一个盒子。

这回,祁婧明显看到了谭樱眼睛里放出的光。

谭樱抬眼看了祁婧一眼,把项链拎了出来,往脖子上比了比,似乎很满意,又深深的看了许博一眼,动作缓慢的把项链放回盒子,转头对祁婧说:“祁婧,咱们两家都是普通人家,老老实实,本本分分是最重要的。你那工作虽然稳定,挣得毕竟不多,以后还是别花这冤枉钱了,过日子,要把心思放正,安分守己的才好,知道吗?”

祁婧唯唯点头,应承著:“嗯嗯,知道了!”

这时老许听不下去了,插嘴说:“人家孩子送你生日礼物,别摆校长的架子好不好,职业病。”

“我这不是给他们提个醒吗,小孩子懂什么,吃饭!”

一桌子的丰盛菜肴,饭却吃得不咸不淡,没有庆祝生日的气氛,不过也不算冷场,爷俩还陪寿星喝了两杯红酒。

自始至终,祁婧都没尝出来公公的手艺如何。“安分守己”云云把一桌子的滋味都变成了苦涩与难堪,她搜肠刮肚也没找到几句婆婆爱听的话,脸上的笑绷得干巴巴的,自己都觉得累,可又能怪得了谁呢?

来日方长,祁婧知道自己终究躲不过。

饭后,谭樱推说头疼,独自回卧室躺著去了。老许示意许博去看看,拉著祁婧来到了客厅。

“小婧啊!你别多心,你妈她就是情绪上还没转过弯儿来,你看着我,多给他点儿时间。”

祁婧一听这话连忙摇头:“爸,您别这么说,是我对不起许博,不能怪妈,她也是心疼许博,我早该过来……”越说越是自责,眼圈儿也红了。

老许摆了摆手,呵呵一笑:“孩子,这话本不该我说,但今天有这个机会,我也给你交个底。你是个懂事的姑娘,一时行差踏错这没什么,经历了事情你们才更懂得生活的不易,更珍惜彼此啊!我们老家伙没那么多说道,只要你们好好的,我们就高兴啦!所以,孩子,别背包袱,啊,我跟你保证,你妈那儿的工作我来做,绝对没有问题。”

一番话把祁婧说得更加愧疚难当,强忍住才没掉下泪来。她看得出来,一晚上,父子俩卖力的帮衬自己,拉近婆媳之间的距离,就差替自己请罪了,可是,解铃还须系铃人,该当自己面对的,别人无从替代。

祁婧思忖片刻,憋回行将溢出的眼泪,坦诚而坚定对公公说:“爸,谢谢您这么疼我,我感激您一辈子,但是,我的错还得我自己领,不能总是心安理得的让您和许博护著我。我……这就去给妈当面赔罪。”

祁婧笨拙的起身,往卧室走去,老许赞许的朝她点了点头,慈祥的脸上舒展著欣慰。

许博开门出来,正撞上祁婧立在门口。还没说话,祁婧已经擦身而过,带上了门。许博扭头盯著门看了一会儿,走到老许身边坐下,点了根烟递给父亲,又给自己点了一根。

“你妈不让我抽烟!”老许说着,还是接了。

许博微微一笑,吸了一口,“祁婧也不让。”

沉默片刻,许博先开口了:“爸,你说,今天晚上,咱俩是不是劲儿使过了?”

老许吐出眼圈儿,“嗯嗯,你妈肯定觉得咱们仨合计好了,用糖衣炮弹逼她就范,失策啊!”

“唉,您这跟我妈斗智斗勇折腾这么多年了,套路一点儿也不高明,没长进。”

“我哪敢跟她斗啊,要斗也是她斗我,批斗的斗!”

“……”

时间过得很慢,也很煎熬,终于,门开了,祁婧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父子二人捏著烟头往祁婧脸上搜寻,只见她泪光盈盈,面无表情,都愣在那不知说什么。

这时卧室里传来谭樱的声音:“要生了提前告诉我一声,放寒假我跟你爸都有时间,伺候月子还是自家人贴心。”

祁婧的眼泪“唰”的一下滚落双颊,望著许博咧开嘴笑了。

许博上去把她抱在怀里,感受著轻微的抽噎颤抖,正要替她擦去眼泪,就听里面又说话了。

“谁让你们两个抽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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