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菊不停地给吴启正打电话,她无论如何要见一下吴启正,就算吴启正移情别恋,跟她决绝了,她也要把有关郝从容与斑点马的信息告诉他,她跟吴启正毕竟在床上好过,那些只有彼此心里清楚的恩爱别人是无法感受的。
吴启正的手机号换了,自从跟方菊莫名其妙地断了来往,他的手机号就换了,领导干部经常换手机号很正常,可吴启正换手机号显然是因为方菊,他不想再跟方菊往来,方菊至今也不明白,吴启正为什么突然就跟她断了往来,比起他名正言顺的妻子郝从容,方菊觉得自己对吴启正在感情上是忠诚的,她在与吴启正有了床上之欢后,起码那段时间她没跟任何男人来往过,哪像她郝从容,身为吴书记的夫人,居然给丈夫戴绿帽子。
打不通吴书记的手机,方菊就往他的办公室打,一连几天,办公室都没人,方菊只好耐心等待,终于等到了第五天,一个熟悉的声音竟然在电话里响了起来,是吴启正。方菊激动得几乎哭出来了,一声吴书记喊出嗓子,再也喊不出第二声了。
吴启正也听出了是方菊,你还有脸给我打电话,他心里骂着,嘴上却不出声,他想听方菊说什么,毕竟是自己生命中曾经拥有过的女人,可他等待的竟是方菊的轻轻哭泣,他听见方菊边哭边说:吴书记,我想你。
吴启正心中的墙壁一下子坍塌了,方菊曾经给予他的温柔忽然涌现在眼前。真的,这么长时间他拒绝着方菊,是不是有点太绝情了,只因为郝从容从医院里拿了一张有关方菊的妊娠证明,他就跟方菊断了往来,如此看来他的生活真是被郝从容左右着了,郝从容指向东,他就慌里慌张地跑向东,郝从容指向西,他又匆匆忙忙地跑向西,莫非他真的没有自己的脑袋?他跟方菊本来就是萍水相逢的关系,他要她忠贞有必要吗?而他对她又何来忠贞呢?
你找我什么事?吴启正异常冷静地问。
方菊听出吴启正内心的冷漠,委屈越发地浓了,泪水像洪水一样倾泻而下,想说的话就像淤泥一样卷在漩窝之中。
吴启正仿佛看到了方菊在电话那边哭,作为一个曾经占有过对方肉体的男人,吴启正的心开始从冰川里融化,他想起方菊哭泣时的模样,方菊是个很会哭的女人,哭起来的时候比笑起来动人可爱,方菊有一次曾在他的面前哭过,那是吴启正作了一首有关棋艺的曲子,让方菊点评,方菊听后不客气地指出了曲子的不足,说棋艺最应该表现的是人的斗志,也就是进攻性,可曲子从头至尾给人一种对生命的逃遁之感,所以棋艺在你心中给领悟偏了。
方菊说出这些观点是真诚的,而且当时她刚从吴启正的肉体中分离出自己,是带着吴启正对她的爱意说这番话的,然而吴启正可不这么看,他的身体与方菊纠结在一起的时候是吴启正,一旦离开了她,他立刻就是吴书记了,吴书记谱出的曲子能被文联音协的方菊批个体无完肤吗?吴启正当时就把脸挂下来了,你懂什么呀?我是下棋高手谁人不知?这首曲子是我下棋的心得。吴启正当时的情绪是真正地激动着了,他还从未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也就是方菊,换了郝从容,他是不敢的,他的身上是否也有软欺硬怕的品质?
方菊万没料到吴启正这么反抗着她的意见,这等于对她业务的否定,她一下子哭了起来,哭得很伤心很投入,吴启正呆呆地看着她,发现方菊哭起来的样子特别令人怜爱,他一时有了一个新的发现,女人哭比笑好看,笑起来神情太得意,样子就有些狰狞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iz)
为了让方菊哭得更伤心一些,他又说了一些话,不,是痛斥了一些话。然后,他就坐在一旁欣赏地看着方菊哭,他的内心很得意,似乎从未在女人面前这么男人过。
就在吴启正欣赏方菊哭的时候,方菊起身走了,吴启正想拦住她,又怕失了自己的威仪,后来就发生了郝从容带给他方菊妊娠证明的事情,吴启正百分之百地相信了,他觉得方菊会在伤心之时背叛他的感情。
在很长的时间里,吴启正试图忘记方菊,他的性身体似乎在方菊消失以后也渐渐垮塌下来,跟郝从容再也完不成床上的任务,而作曲的嗜好也因为方菊的不再出现渐渐淡化了,吴启正偶尔会想自己还是为了女人活着,尽管他外表上看不出什么,可他的内心却是隐秘着这样的潜意识。
现在,方菊又找他来了,这证明他在她的心里有份,她还爱着他,她跟另外的异性达不到他这样的感觉,男人的自尊瞬间涌上心头,这是一种胜利啊,战胜对手和情敌的胜利。
方菊,你找我有什么事就痛快点说,我马上要去开会了。吴启正换了一种口气说。
我今天跟你说的事情保证比你的会议要紧,你相信吗?方菊停住了哭,情绪变得正常起来了。
吴启正一愣,方菊的话不能不引起他的高度警惕,比开会还要紧的事情就是官场的人事变动了,文联这样的地方上通天下通地,是不是方菊听到了什么,在关键时刻助他一臂之力。
什么事比我的工作还要紧?吴启正催促地问。
方菊卖关子道:电话里不方便说,我要见了你才能说。
那你现在就到我的办公室来吧。吴启正看看表,时间刚好两点,下午的会他可去可不去。
方菊说:你不是马上要去开会吗?
吴启正说:你要讲的事情比开会要紧,我还开什么会呢?
还是找个僻静的地方吧,进政府大院要作登记,太麻烦。方菊执意道。
好吧,那你说个地方。吴启正妥协了。
方菊说:到我家里好吗?
吴启正犹豫了一下,到方菊的家里他有点找不着北,以前他从未到过方菊的家,方菊也没邀请过自己,现在方菊突然邀请自己到她家,会不会是什么诱饵?吴启正不敢说去。
方菊似乎意识到了吴启正的担心,索性坦率地说:请放心吴书记,方菊一个小女子不会把本市的一位大书记怎么样,如你不信,我把生命先抵押给你。
吴启正听方菊说了这样的话,也就什么话再说,于是问了方菊的地址,悄悄溜出办公室。
方菊的家居不大,一看主人就是单身,一室一厅,床低得进门就可以躺上去。方菊显然刚从床上爬起来,床单乱着。
吴启正一进门,方菊立刻用双手吊住了他的脖子。吴启正忽然想到她的妊娠证明,便有点烦感地推开了她,边推边说:刚从一个男人的怀里出来,又要进入我的怀抱,你以为我是很随便的男人吗?什么女人都可以享受我的爱?
方菊听吴启正这样说,立刻将吊在他脖子上的双手拿下来,认真地看着他说:吴书记,从一个男人的怀抱出来又进入你怀抱的女人不是我,而是你的夫人郝从容,今天我就是想告诉你这件事。
吴启正听方菊说出这话,脸上立刻呈现出惊愕的神情,他打量着方菊,不相信这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可他的耳朵又分明听得清清楚楚。
菊这时从茶几上拿起手机,打开录音键,里面模模糊糊传出了男女对话,像是在争吵,很多话听不清,但吴启正听了一会儿忽然肯定那个说话的女人是郝从容。
他静静地听着,大体明白了郝从容在为某件事情争执。
方菊不吭声,直等到手机录音键停止工作,方菊才转身看着启正说:吴书记,您听明白了吗?您的夫人郝从容为美协一个叫斑点马的油画家拉赞助搞画展,钱款到手后,那个油画家又翻脸了,这是我在他们俩人关在房间里争执时偷偷趴在门上录下的,虽然听不太清楚,但作为证据也足够了。
吴启正沉默了一会儿说:搞画展拉点赞助有什么稀奇的,如今政府号召搞文化产业,艺术家的真正出路就要靠市场。你偷着搞别人的录音,是不是有点卑鄙呀?
方菊急忙补充说:吴书记,我要您听的是关键词,您怎么没听明白呀,郝从容跟那个油画家不是一般的关系,他们是情人关系。
吴启正的脸腾一下红了,好像有一把火在他的五脏六腑中燃烧一样,使他浑身的每个关节都不自在起来。方菊当面告诉他这些,等于剥他的面子,让他承认夫人给他戴绿帽子,他能在方菊面前承认吗?就是郝从容真的出轨,他也会在方菊面前无动于衷,这是政治需要。于是吴启正说:方菊,你和郝从容应该算是情敌了,你们各自制造是非,为的就是折磨我呀。
方菊莫明其妙地说:我制造什么是非呀,自从跟您有了爱,我拒绝跟任何异性上床。
吴启正冷然一笑说:不对吧,郝从容可是从医院里带回了关你的妊娠证明,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你跟别的男人有染,因为我吴启正没有生育能力,我的精子是死的。
你说什么?吴启正你说什么?方菊一步跨到吴启正面前,她揪着他的脖领,她的力气一定很大,吴启正挣脱着,不停地向后退,也许他的动作太大了,方菊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现在她终于明白吴启正为什么不理睬她了,对方菊来说,吴启正有没有精虫都不重要,他们之间的关系本来就修不成正果,关键是她眼下被郝从容暗算了,郝从容在医院里伪造了她妊娠的证明,挑拨离间了她与吴启正之间的关系,这说明郝从容完全掌握了他们之间的一切,同时也说明她在意着吴启正,防人之心不可无,方菊败了,败惨了……愚蠢的是这么长时间她一直闷在鼓里,不知道吴启正为什么跟自己生这么大的气,为什么如此绝情?那么眼下,吴启正会把她所掌握的郝从容的私情看成是对郝从容的报复,方菊就是浑身长满了嘴,又怎么能够说得清?幸而有手机录音,尽管不十分清楚,却是事实的明证。
方菊站起身,凑近吴启正说:吴书记,请您相信我,不要相信郝从容,她弄来的那个证明一定是假的。
吴启正面无表情地说:医生敢开这样的假证明吗?还讲不讲医德,不想工作了吧。而后严肃地看着方菊说:你今天找我来,就是要告诉我这些吗?
方菊慌乱地点头。
吴启正又说:方菊,你我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我们都是有身份的人,不要再提起吧,对你对我都不好,特别是对你,不要因此而影响了你个人今后的幸福。至于郝从容嘛,她这个人我还是了解的,具备一个作家的气质,喜欢风风火火帮助别人,但大体的道德底线不会太出格,我们已经在一起生活多年了。
方菊有点绝望地看着吴启正,这真是从前那个跟自己上床的男人吗?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陌生啊?都说女人高深莫测,更莫测的应该是男人,爱情是女人的世界,而男人则把世界之外的东西看成为爱情。
吴启正准备走了,他去开门。
方菊看着他出门,没有去拦他。
吴启正从菊的屋子里出来,感到头晕目眩,方菊提供给他的证据无疑是真实的,那么郝从容提供给他有关方菊的证据呢,无疑也是真实的。两个女人为了争夺一个男人的爱不惜一切手段,到底是女人龌龊还是男人龌龊?当这样的意识涌上吴启正的心头时,吴启正感到自己的神经都颤动起来了,女人真麻烦!他对着半空突然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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