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报记者一向是百姓花边新闻的好事者,有关可心被医院医生损坏处女膜的报道很快见报了,题为《母亲向医院讨要女儿贞操权》报纸一出,舆论哗然,尽管文中的可心被化名取代,但她看了报纸上的文章,自尊心大受损害,甚至有轻生的想法,一天到晚关在自己的房间里,学也不去上了。
报纸既然披露出来了,邢小美也就要彻底向医院讨说法了,首先她要取证,然后才能走司法程序。
这天,邢小美一大早就来到本市医学会,带女儿可心申请医疗事故鉴定,但鉴定称不属医疗事故,处女膜受损系医生误碰轻微受伤。
可心当时就跟鉴定处的人吵起来了,她已经沉默几天不说话了,突然说话声音就特别大,她几乎是无所顾及地将当时的情景重复了一遍:“我因腹部疼痛、月经失调,进了医院检查室,接受医生检查。医生是一个实习男生,我看他戴上手套直接用手伸进我的下身检查,当时我就感到一种难以形容的痛,然后我看到实习男生将一只带血的手套丢进了垃圾篓中。从检查室出来,我感到下身更痛了,并伴有少量出血,我马上回去找医生,经另一位医生检查,我的处女膜约有0.2厘米裂痕,诊断为处女膜擦伤,医生为我涂了止痛药膏。可我回到家后,仍在出血,我妈妈只好再次赶到医院,检查后医生告诉我说,擦伤后的处女膜因走路引起了再度撕裂。医生立刻要为我免费做处女膜修补手术,我担心不是原装的,所以就拒绝了医生的要求。这怎么不算是医疗事故呢?如果连损坏别人的贞操器官都不算医疗事故,那么什么算是医疗事故呢?”
医学会的一位负责人看看可心说:“把人治死了治残了,这就叫医疗事故了。”
“那医院不就是草菅人命了吗?……”
可心还要继续争执,邢小美拉起她的胳膊说:“走,别在这废话,妈带去做司法鉴定。”
邢小美拉着可心就往外走,她要带女儿可心做一个司法鉴定,一方面可以按鉴定结论证明可心处女膜受损,非性行为所致,这是一个证明女儿贞操的法律证据;另方面也好就受损程度向医院讨个说法,也算是维护女儿贞操权的一种表现。
司法鉴定处有一个资深老医生,鉴定过后,他看着一脸哀伤的母女俩说:“女儿出了这事,固然很不幸,但也不必过份计较,一个人婚后多次性交处女膜仍可能原封不动,而有人骑马、跨越等运动,就会使处女膜破裂。可见处女膜的破裂与否,作为医学上的意义可以忽略不计。而处女膜作为社会学的意义,就众说纷纭了。心放宽,也就什么事都没有,烦恼都是自己想出来的。”
邢小美见老医生很和蔼,便认真地说:“话是这么讲,但处女膜毕竟是女儿的贞操权,女儿今年刚刚20岁,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年龄,如果她将来成家了,会不会因此在丈夫面前抬不起头来,丈夫一旦怀疑她的贞操,她的生活还能幸福吗?我已经准备去打官司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iz)
老医生笑笑,故意问:“会不会被认为是小题大作呀?”
邢小美执拗地说:“就算是小题大作吧,闹一闹也是值得的,毕竟表女儿贞操的处女膜被医生损坏了,在别人看来这也许是不值一提的小事,而在我眼里它就是天大的事情,事关女儿一生的幸福,一个母亲怎么可能在这样原则的问题上置若罔闻呢?”
老医生收敛起笑容,感叹道:“身为母亲,能拥有这样一份执着的责任心,实在令人佩服呀!”
邢小美看看老医生,无奈地叹息:“女儿碰上这样倒霉的事情,哪个母亲都不会无动于衷的。”
说罢带着可心走了。
路上,邢小美想起许鹏展判刑时雇请的律师,要不要先到律师那里咨询一下,她拦了辆车子,就到律师事务所去了。
邢小美要找的律师正好在,她把女儿可心在医院检查时不慎被医生损伤处女膜的事情说了一遍,并将自己准备打官司的意向也讲了,律师听后说:“贞操权是公民处理自己性生活的权利,如果是非主观意愿被他人强行实施性为,属于贞操权受到侵害。而目前造成你女儿处女膜轻微损伤的行为并不是一种主观意愿,不属于侵害贞操权的行为。如果医院方有过错,你可以向医院提出民事赔偿责任。这样的小事就没有必要大张旗鼓地打官司了。”
律师说罢,就埋头看桌上的文件。
邢小美和可心被冷在一边,邢小美知道律师对她陈述的事情已经没什么兴趣了,她只好带着可心悻悻地出门。
可心一路低着头,一路无话。
邢小美的心情越发沉重,看样子只有向医院索赔这一条路了,早知如此,她动用媒体报道似显得多余,而又一想,如果不动用媒体,医院能顺利赔付吗?想到医院的赔付问题,邢小美觉得有必要回家跟母亲龚玉抒商量,在这方面她是特别佩服母亲龚玉抒的。
可心不想这个样子去见姥姥,她要自己回家去。
邢小美只好一个人去了母亲那里,她今天要听听母亲的高见。
龚玉抒正在家里煨老母鸡,里面放了杜仲,听说这样的吃法可以治头晕,自从外甥女儿可心出了事情,她头晕的毛病又犯了,清早自己到菜场买了只老母鸡,又到药店买了杜仲,回来就用小火焖上了,心想邢小美要是来了还可以跟她一块喝点鸡汤,女家里接二连三出事,真是太不幸了。
邢小美在楼下就嗅到了老母鸡的香味,母亲这个时候煨老母鸡汤一定是她的头晕病又发作了,想想自己家中不幸给母亲带来的精神烦恼,她的内心有一种无法言说的不安。
龚玉抒看到邢小美蔫头搭脑地进来了,知道事情办得不顺利。未等亲开口,邢小美就把事情的进展情况讲了一遍,龚玉抒一听头就晕起来了,她坐在沙发上,两手扶弄着头发说:“从昨天后半夜开始我的右眼就跳,左眼跳财右眼跳祸,我就知道没好事,果然不出我的意料。早知如此,我们还找媒体折腾啥呀,直接让他们医院赔钱不就行了吗?你也甭窝囊小美,咱平时不惹鬼,鬼来了咱也不怕,跟医院索赔,可得把方案想好了,这是为可心要钱,一分一毛都要算到骨头里,可心这损失绝不是钱能抵的,这么好的一个孩子遇上这么倒霉的事情,都不知道她的将来会是什么样子呢?”
邢小美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她的眉头紧锁,跟医院索赔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你觉得应该赔钱的地方医院很可能不赔,这方面她实在是没什么经验。要是有个懂行的人能咨询一下就好了。邢小美不由跟母亲说:“医院里也没个关系,到了需要人帮助的时候却两眼一抹黑,不知谁能搭上个话。”
龚玉抒想想说:“眼下咱家这背运,别人躲还躲不及呢,谁会帮助咱,人啊都是势利眼,宁肯锦上添花,不会雪里送碳。我看把你表姐唤回来吧,她如今在医院做护工,医院里的事情兴许明白一些。”
“护工是医院里最底层人,表姐这种身份能知道什么?”
邢小美怀疑地看着母亲。
龚玉抒打断她的话说:“这回你可别小看你表姐,她护理的那个老太太,儿子是正儿八经的高干,据你表姐说老太太的儿子到医院去过一趟,前呼后拥的保镖,小轿车一排呢。再说,你表姐那个人透精透灵的,又喜欢打听事情,她的耳朵尖,说不定就能明白医院赔偿方面的道道,你给她打手机,让她回来一趟,正好鸡汤烧好了,也让她喝点。”
邢小美惊讶地问:“表姐有手机了?什么时候买的?”
“哪是她买的呀,是那个老太太的家人送给她的,为的是联系方便。你表姐说自从老太太的家人给了她手机,来医院的时间就更少了,你表姐成了彻头彻尾的陪护,去厕所解个大便,时间一长老太太都没命地喊,偏巧你表姐有便密的毛病。那天,你表姐趁老太太睡觉,匆匆回来了一趟,还带回了不少南方水果,有台湾产的,有外国进口的,我都放在冰箱里了,你去拿出来吃点,过会儿再给可心带回去一些。你表姐说天天有人给老太太送花送水果,这些东西都快成了灾了。我就说现在的人势利吧,你当他们真是去看老太太,他们是为了老太太身后的背景,她的儿子是个有权势的大官。”
龚玉抒说罢,就把表姐的手机号告诉了邢小美,而后她起身去厨房看鸡汤。
邢小美在自己的手机里记下表姐的手机号,然后她思量这电话要不要打,表姐舌尖嘴快,会不会把可心处女膜破损的事情带回老家去说,那样丢人的不仅是可心,还有母亲龚玉抒和邢小美。丈夫许鹏展经够让她丢面子的了,再加上女儿这事……邢小美左右思量着,一时拿不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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